第464章
第464章
翌日，二人是在唧唧啾啾的叫声中醒来的。
在院中树上筑巢的雀儿很是活泼，一大早就在外头啾啾啾地唱着歌，婉转悦耳，又带着一丝娇气。虽然动听，却也有点扰人清梦。
卫城小心翼翼起身，扭头一看，就见到云巧的模样跟昨晚入睡前几乎没甚分别，双手规规矩矩放着，身子一动不动，仿佛过去一整夜都没翻过身似的，只两鬓乌发略显凌乱，衬得里头的巴掌大小脸愈发乖巧。
他心中微动，不免想到，每日晨起时看到的云巧似乎都是这样乖巧到堪称板正的睡姿。
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莫不是从前在云家时床榻太过窄小，才逼得她不得翻身，省得睡着睡着掉下床去？
又想到他和卫海等人从前在战场上，被历练出不管环境多恶劣都能睡着、睡着后也要耳听八方的功夫，便有些惺惺相惜。
正思量着，云巧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他刚起，自己立刻也跟着起身。
她扫了眼屋内陈设，跟睡觉前一模一样，并无半点变动，门也关得紧紧的，心中便是一喜。
算算时间，卫城那老毛病已有大半个月没犯过，前几天夜里她刚故意不让自己睡得太沉，但始终风平浪静，便也渐渐放下心来，心里甚至开始蠢蠢欲动，生出个大胆打算。
只是，这会儿还不急着跟卫城说。
半个时辰后，二人已经洗漱过，用过早饭，云巧亲手做的芝麻饼也装了一盒子，便拎上往唐家去了。
唐大夫住得不远，就隔着一条巷子，走过去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没套车，不多时便来到唐家门口。
许是秦老大夫早就交代过唐家看门的老仆，后者一听说是来找秦老大夫的，直接带了他们进去。
见到二人前来，秦老大夫那张犹带倦色的老脸表情愈发丰富，将昨天抱怨卫城“不安好心”的话又嘀咕了一遍，最后是见着香喷喷的芝麻饼，才勉强让他们落座。
使过老小孩脾气，秦老大夫便换了副正经表情，说起正事来。
“你小子倒是眼尖，换了我们这些老眼昏花的老头子，哪怕有医书手札在旁，也未必能看出端倪来。昨夜我跟老唐聊起这事时，他还有些不大相信，看了林老的手札才转了话风。他还提起一事，说是这几年城里闹肚子的人也变多了，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云巧眼皮一跳，立马想起昨天临时离开带儿子去看病的厨娘。同时，跟金大娘聊乌头鱼的那番对话冷不丁浮现在脑海中。
等秦老大夫向卫城细细问过宁州一事，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她才迟疑着问：“卫大哥，宁州那边可有乌头鱼？”
“乌头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卫城愣了一下，联想到方才正在探讨的问题，立刻反应过来，脸色一正，却摇了摇头。
“没。北面天寒地冻，好些鱼都活不下去，常见的也就那么几种，都不长那样。你莫不是怀疑，这鱼有问题？但我记得，当初宁州、鹤州那些病患，他们出事前吃的鱼虾不止一种。据林老所说，那裸虫肉眼难见，能钻到所有鱼虾身体里寄居。”
云巧心里只有个朦朦胧胧的猜想，得知乌头鱼并非边关一带特产，不禁又打消了那念头，只将金大娘说的那些话转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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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二人是在唧唧啾啾的叫声中醒来的。
在院中树上筑巢的雀儿很是活泼，一大早就在外头啾啾啾地唱着歌，婉转悦耳，又带着一丝娇气。虽然动听，却也有点扰人清梦。
卫城小心翼翼起身，扭头一看，就见到云巧的模样跟昨晚入睡前几乎没甚分别，双手规规矩矩放着，身子一动不动，仿佛过去一整夜都没翻过身似的，只两鬓乌发略显凌乱，衬得里头的巴掌大小脸愈发乖巧。
他心中微动，不免想到，每日晨起时看到的云巧似乎都是这样乖巧到堪称板正的睡姿。
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莫不是从前在云家时床榻太过窄小，才逼得她不得翻身，省得睡着睡着掉下床去？
又想到他和卫海等人从前在战场上，被历练出不管环境多恶劣都能睡着、睡着后也要耳听八方的功夫，便有些惺惺相惜。
正思量着，云巧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他刚起，自己立刻也跟着起身。
她扫了眼屋内陈设，跟睡觉前一模一样，并无半点变动，门也关得紧紧的，心中便是一喜。
算算时间，卫城那老毛病已有大半个月没犯过，前几天夜里她刚故意不让自己睡得太沉，但始终风平浪静，便也渐渐放下心来，心里甚至开始蠢蠢欲动，生出个大胆打算。
只是，这会儿还不急着跟卫城说。
半个时辰后，二人已经洗漱过，用过早饭，云巧亲手做的芝麻饼也装了一盒子，便拎上往唐家去了。
唐大夫住得不远，就隔着一条巷子，走过去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没套车，不多时便来到唐家门口。
许是秦老大夫早就交代过唐家看门的老仆，后者一听说是来找秦老大夫的，直接带了他们进去。
见到二人前来，秦老大夫那张犹带倦色的老脸表情愈发丰富，将昨天抱怨卫城“不安好心”的话又嘀咕了一遍，最后是见着香喷喷的芝麻饼，才勉强让他们落座。
使过老小孩脾气，秦老大夫便换了副正经表情，说起正事来。
“你小子倒是眼尖，换了我们这些老眼昏花的老头子，哪怕有医书手札在旁，也未必能看出端倪来。昨夜我跟老唐聊起这事时，他还有些不大相信，看了林老的手札才转了话风。他还提起一事，说是这几年城里闹肚子的人也变多了，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云巧眼皮一跳，立马想起昨天临时离开带儿子去看病的厨娘。同时，跟金大娘聊乌头鱼的那番对话冷不丁浮现在脑海中。
等秦老大夫向卫城细细问过宁州一事，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她才迟疑着问：“卫大哥，宁州那边可有乌头鱼？”
“乌头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卫城愣了一下，联想到方才正在探讨的问题，立刻反应过来，脸色一正，却摇了摇头。
“没。北面天寒地冻，好些鱼都活不下去，常见的也就那么几种，都不长那样。你莫不是怀疑，这鱼有问题？但我记得，当初宁州、鹤州那些病患，他们出事前吃的鱼虾不止一种。据林老所说，那裸虫肉眼难见，能钻到所有鱼虾身体里寄居。”
云巧心里只有个朦朦胧胧的猜想，得知乌头鱼并非边关一带特产，不禁又打消了那念头，只将金大娘说的那些话转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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