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所以他虽然难过,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解脱,这种心情复杂至极。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父亲,我和剑兰是夫妻。”

    左父不认同他的观点:“什么夫妻,她对外从来没有承认过你的身份。”

    “你对她而言,其实一直都是她利用的工具,她根本就没有尊重过你。”

    左行之对于这句话他无法反驳。

    因为他和齐剑兰的事情虽然全籽城的人都知道,但是齐剑兰却从未对外承认过他的身份。

    他们更没有拜过堂,算不得名正言顺的夫妻。

    左父又道:“不过这件事情我们却可以拿来做做文章。”

    “齐宣帝杀了齐剑兰,他如此残暴,不配为国君。”

    左行之一听这话就知道左父要做什么,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齐宣帝不会放过左府,而他已经掌过最高的权利,是不可能再向齐宣帝称臣。

    左行之咬着牙道:“父亲说得对,齐宣帝残暴不仁,不配为国君。”

    “他杀了剑兰,我得为剑兰报仇。”

    在这一刻,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在齐剑兰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称病在家。

    他对齐剑兰所谓的深情,其实也挡不过权利的侵蚀。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讲,他和齐剑兰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

    他昨夜原本就着凉发烧,今日心一直静不下来。

    他此时再听到齐剑兰的死讯,以及左父的言论,情绪有些激动。

    他只觉得身体一黑,直接就倒在地上。

    左父吓了一大跳,立即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过来给左行之把完脉之后,眼睛瞪得滚圆。

    他以为自己把错脉了,忙又把了一次,还是同样的脉象。

    左父忙问:“怎么样?”

    此时左行之也已经醒来,他这会只觉得全身无力,有一种生了重病的感觉。

    最让他尴尬的是,他身上最重要的某处好像有点不对。

    大夫看了看左行之,仔细想了一下用词,才道:“相爷这次病得有点厉害。”

    “虽然说是由风寒而起,却伤到了男人的根本。”

    “如果不悉心治疗的话,可能会影响子嗣。”

    左父和左行之都愣了一下。

    左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微低着头道:“这病我治不了,还请相爷另请高明。”

    左父勃然大怒,把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轰了出去。

    左行之却突然想起他曾吃过棠妙心开的方子,只怕问题就出在她开的那张方子上。左行之刚觉得他往后能拥有自己的子嗣,还没来得及规划就出了这一档子事。

    他知道以棠妙心的行事风格,这病怕是只有她能治。

    她这是给他挖了个大坑,然后引着他跳了下去,为她自己硬生生挖出了一条退路。

    他眯着眼睛道:“棠妙心!”

    此时棠妙心已经到了玄门的住处。

    棠以深看见他们几个浑身是血的回来,吓了一大跳。

    他在确定他们的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他们并没有受伤之后,立即就让人去给他们烧水洗澡。

    他们身上除了血外,似乎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肉沫。

    棠以深完全不敢想,那些是什么东西的肉沫。

    他站在外面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压了好一会,终究没能压下心里的那股恶心,跑到墙角边吐了起来。

    宁孤舟回来的时候,棠妙心和小甜豆刚好洗完。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宁孤舟站在门外。

    他听到开门的动静,回头看她,在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眼角眉梢里都沾染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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