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长舌妇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让秦悦听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可你变美也可以是为了你自己啊！”
“为我自己？”
万美玉重复了一遍，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
“为了我自己能怎么样呢？我一个出嫁的女儿，在娘家已经是外人了，再没了丈夫，我便没了活路，美不美的有什么重要的。”
说完，她缓缓转身继续朝前走。
秦悦刚要再劝，走在前面的张彩霞却在这时忽然回身阴阳怪气地道：“呵，原来就是你给姐姐梳妆的啊，手艺不错，可惜，选错了人。”
说完，挡在了秦悦与万美玉之间。
秦悦透过她，看到万美玉没再停下，不禁有些着急。
张彩霞却在这时又转过了身，之前得意的面孔已经换上了阴狠，“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到时哪天死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明目张胆地威胁不但没让秦悦害怕，反而更多了愤怒。
“青天白日下，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你这个村姑得罪不起的人就行了。”
一见面时，张彩霞就从秦悦寒酸的打扮中看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也不再多费口舌，转身去追走远的万美玉。
狗眼看人低的人见多了，像张彩霞这种有的是，秦悦可以将她刚才的话当成个屁，挥手扇开就行了。
此刻最让她感到憋闷难受的是万美玉。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她有心再去拦住，可一想到万美玉不想再说的模样，她又放弃了。
人家都不听，你说再多有什么用啊。
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无力感。
抓着背篓绑带的手指攥得骨节发白。
最终却也只能转身朝着秦家村的方向走。
在天色渐黑之前，秦悦终于看到村口的老槐树。
不过，此刻树下却围满了人。
这个时间点，人们不该是做完活回家歇息的时间吗？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
虽然有些好奇，可受到万美玉事情的影响，她并没有心情去看。
就在她打算绕开走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语重深长地说：“李玉莲，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以后可怎么活？”
“这女人啊，就该在家好好伺候家里老爷们，你倒好，听个小丫头的话居然真的和离了，我这活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呢。”
一道极尽讽刺的话紧随其后说着。
秦悦提起的脚一下顿住了，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是娘！
她连忙转身跑过去剥开人群。
便见李玉莲可怜兮兮的被一堆人围在中间，头恨不得都低到地里去，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娘！”
秦悦担忧地挤过去。
原本一声不吭的李玉莲，在听到这声娘后，惊喜地抬起了头，“大丫，你终于回来了，娘担心死了。”
秦悦心中一疼，眼睛微微泛酸，原来，娘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跑到村口等着吧。
要不是她多管闲事耽误了时间，娘也不用受这份罪。
之前郁结的心情被愧疚取代。
她小心地将娘护在身后，挡住那些神色各异的眼神，眼神微冷的与他们一一对视，里面不乏平日里就好说三道四的长舌妇，也有以前见面和颜悦色的大娘大婶。
有人被她含着冷意的目光扫过，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可有些人却不以为意。
“大丫啊，不是周婶说你，你说你都快到及笄的年纪了，怎么也不知道个轻重呢，居然教唆着你娘和你爹和离，这以后谁还敢娶你这样的姑娘啊。”
这个周婶平日里就是村里话最多的人，基本每家每户都被她说道过。
她男人秦大周是个好酒的，每每喝醉了就往死里打她。
幸好她生了四个儿子，个个长的膘肥体壮，长大了以后知道护着她了。
要不然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这也促使她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了。
“可不就是呢，你们倒是如意地和离了，却坏了咱们村子的名声了，以后谁还敢娶咱们村里的姑娘啊。”
周婶大儿媳妇郑花花平日里最会挑婆婆喜欢听的说，这个时候自然也跟着附和着。
她的这番话瞬间让家里有姑娘的众人心里有了顾虑，对秦悦生出了几分怨气。
“我看就是欠收拾了，我要是秦二，我就狠狠地收拾她们一顿，她们就老实了。”
“都和离了，怎么还不走，还赖在我们村里干什么，这脸皮当真够厚的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李玉莲强忍着眼泪到底还是控制不住了。
秦悦听见她伤心的哽咽声，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怒声呵斥道：“你们当真了解事情的真相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有这闲工夫管别人家的事，还不如早早回家睡觉，梦里说不定那种吃了上顿顾不上下顿的日子能好过点。”
她这话是说她们家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几个心思快的人瞬间黑了脸。
“大丫，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娘仨好，你倒好，不谢谢我们就算了，反而挖苦我们。”
“就是啊，以前看你是个好孩子，我还想着等你及笄给你说个好亲事呢，幸好没说。”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你这要是说了，以后到了夫家动不动就和离，这不是将人家推入火坑嘛。”
她们越说越离谱，秦悦原本不想与她们彻底撕破脸皮的，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准备要张口狠狠反击，却被李玉莲从后面用力地拉住了手，“大丫，我们回去吧，二丫还等着我们呢。”
“娘……”
秦悦还想再说，可看见李玉莲眼中的担忧时，最后还是作罢了。
她拉着娘的手，用力挤开人群大步离开。
身后的众人见正主都走了，又说了几句刻薄的话，才纷纷散了。
秦悦看着李玉莲脸色依旧苍白，心疼地柔声道：“娘，下次你不用特意出来接我，我自己没事的，倒是二丫自己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提到二丫，李玉莲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柔声道：“不用担心，出门时我特意叮嘱她在里面锁好门了，除了你我谁叫都不开，而且，我也是刚出来没多久，应该没事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脚下却也明显加快了速度。大女儿一直不回家，她实在是太担心才出来看看的。
两人匆匆往家赶，可还没到家就远远看着自家的茅草屋门大敞着。
李玉莲当时心下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得更快了。
“娘，您慢点儿，你的伤还没好，妹妹可能是出来玩了。”秦悦安慰道。
可走到草屋跟前，却发现地上原本整齐的稻草被翻的散落一地，到处一片狼藉，哪里还有二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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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悦听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可你变美也可以是为了你自己啊！”
“为我自己？”
万美玉重复了一遍，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
“为了我自己能怎么样呢？我一个出嫁的女儿，在娘家已经是外人了，再没了丈夫，我便没了活路，美不美的有什么重要的。”
说完，她缓缓转身继续朝前走。
秦悦刚要再劝，走在前面的张彩霞却在这时忽然回身阴阳怪气地道：“呵，原来就是你给姐姐梳妆的啊，手艺不错，可惜，选错了人。”
说完，挡在了秦悦与万美玉之间。
秦悦透过她，看到万美玉没再停下，不禁有些着急。
张彩霞却在这时又转过了身，之前得意的面孔已经换上了阴狠，“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到时哪天死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明目张胆地威胁不但没让秦悦害怕，反而更多了愤怒。
“青天白日下，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你这个村姑得罪不起的人就行了。”
一见面时，张彩霞就从秦悦寒酸的打扮中看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也不再多费口舌，转身去追走远的万美玉。
狗眼看人低的人见多了，像张彩霞这种有的是，秦悦可以将她刚才的话当成个屁，挥手扇开就行了。
此刻最让她感到憋闷难受的是万美玉。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她有心再去拦住，可一想到万美玉不想再说的模样，她又放弃了。
人家都不听，你说再多有什么用啊。
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无力感。
抓着背篓绑带的手指攥得骨节发白。
最终却也只能转身朝着秦家村的方向走。
在天色渐黑之前，秦悦终于看到村口的老槐树。
不过，此刻树下却围满了人。
这个时间点，人们不该是做完活回家歇息的时间吗？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
虽然有些好奇，可受到万美玉事情的影响，她并没有心情去看。
就在她打算绕开走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语重深长地说：“李玉莲，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以后可怎么活？”
“这女人啊，就该在家好好伺候家里老爷们，你倒好，听个小丫头的话居然真的和离了，我这活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呢。”
一道极尽讽刺的话紧随其后说着。
秦悦提起的脚一下顿住了，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是娘！
她连忙转身跑过去剥开人群。
便见李玉莲可怜兮兮的被一堆人围在中间，头恨不得都低到地里去，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娘！”
秦悦担忧地挤过去。
原本一声不吭的李玉莲，在听到这声娘后，惊喜地抬起了头，“大丫，你终于回来了，娘担心死了。”
秦悦心中一疼，眼睛微微泛酸，原来，娘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跑到村口等着吧。
要不是她多管闲事耽误了时间，娘也不用受这份罪。
之前郁结的心情被愧疚取代。
她小心地将娘护在身后，挡住那些神色各异的眼神，眼神微冷的与他们一一对视，里面不乏平日里就好说三道四的长舌妇，也有以前见面和颜悦色的大娘大婶。
有人被她含着冷意的目光扫过，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可有些人却不以为意。
“大丫啊，不是周婶说你，你说你都快到及笄的年纪了，怎么也不知道个轻重呢，居然教唆着你娘和你爹和离，这以后谁还敢娶你这样的姑娘啊。”
这个周婶平日里就是村里话最多的人，基本每家每户都被她说道过。
她男人秦大周是个好酒的，每每喝醉了就往死里打她。
幸好她生了四个儿子，个个长的膘肥体壮，长大了以后知道护着她了。
要不然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这也促使她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了。
“可不就是呢，你们倒是如意地和离了，却坏了咱们村子的名声了，以后谁还敢娶咱们村里的姑娘啊。”
周婶大儿媳妇郑花花平日里最会挑婆婆喜欢听的说，这个时候自然也跟着附和着。
她的这番话瞬间让家里有姑娘的众人心里有了顾虑，对秦悦生出了几分怨气。
“我看就是欠收拾了，我要是秦二，我就狠狠地收拾她们一顿，她们就老实了。”
“都和离了，怎么还不走，还赖在我们村里干什么，这脸皮当真够厚的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李玉莲强忍着眼泪到底还是控制不住了。
秦悦听见她伤心的哽咽声，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怒声呵斥道：“你们当真了解事情的真相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有这闲工夫管别人家的事，还不如早早回家睡觉，梦里说不定那种吃了上顿顾不上下顿的日子能好过点。”
她这话是说她们家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几个心思快的人瞬间黑了脸。
“大丫，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娘仨好，你倒好，不谢谢我们就算了，反而挖苦我们。”
“就是啊，以前看你是个好孩子，我还想着等你及笄给你说个好亲事呢，幸好没说。”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你这要是说了，以后到了夫家动不动就和离，这不是将人家推入火坑嘛。”
她们越说越离谱，秦悦原本不想与她们彻底撕破脸皮的，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准备要张口狠狠反击，却被李玉莲从后面用力地拉住了手，“大丫，我们回去吧，二丫还等着我们呢。”
“娘……”
秦悦还想再说，可看见李玉莲眼中的担忧时，最后还是作罢了。
她拉着娘的手，用力挤开人群大步离开。
身后的众人见正主都走了，又说了几句刻薄的话，才纷纷散了。
秦悦看着李玉莲脸色依旧苍白，心疼地柔声道：“娘，下次你不用特意出来接我，我自己没事的，倒是二丫自己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提到二丫，李玉莲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柔声道：“不用担心，出门时我特意叮嘱她在里面锁好门了，除了你我谁叫都不开，而且，我也是刚出来没多久，应该没事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脚下却也明显加快了速度。大女儿一直不回家，她实在是太担心才出来看看的。
两人匆匆往家赶，可还没到家就远远看着自家的茅草屋门大敞着。
李玉莲当时心下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得更快了。
“娘，您慢点儿，你的伤还没好，妹妹可能是出来玩了。”秦悦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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