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一章 无名之辈?

    苟活,说好听点就是修道长生。

    其实就是受人管制,充当工具。

    至于长生?

    江河屠自觉他是没戏了。

    首先,他确实胡乱杀了许多人,可能比他这些年杀的妖兽的数量还多得多。

    更不用说,其中还有他的生身亲族。

    所犯的罪过,可大了。

    做皇帝的人要治他的罪,他认了。

    江河屠自认为他没什么追求,长生什么的本来就从没想过。

    最后成了戴罪之身,更加不用想了。

    江河屠知道初帝不杀他是因为他修为达到了真九境,同样,初帝也不会让他这样的人破掉真九境。

    破境就等于死亡,长生路已断!

    江河屠觉得他挺悲催的。

    但是,他能理解初帝对他的不信任。

    毕竟,向他这样连亲爹亲娘都下得去手的恶魔,其实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其实,江河屠深知这一点。

    因为他曾提着刀往初帝头上砍过,一点都不带怕的。

    当时那个风光啊,四千里北墙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

    毕竟,他胆子大到了连初帝都敢砍,谁还敢在他面前挑衅?

    世人都当他是个疯子,其实他是想寻死。

    他知道,鸠横日落离开北墙就等于是死。

    死人医都治不好的毒,墨海绝对无人能治。

    与其没有对手的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而且,他的女人先他一步离开人世,走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都快忘了。

    说起女人,想当年他不过凡上境界,家族就为他挑了另外一个女人逼他强行留下血脉。

    为此家族里的老家伙还随手杀掉了他真心喜欢的一个女人。

    名义就是她攀龙附凤,不知好歹。

    呵狗儿子破境就成了龙了。

    江河屠这辈子活得很明白,正如他所言我这一颗被利欲熏过的心是不配永远享受暖阳的。

    恰好,他觉得他的胸膛里跳动的心就是那样的一颗黑色的心脏。

    所以,他对死亡毫无畏惧。

    能够额外获得几百几十年的逍遥自由,江河屠很满意。

    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甚至时不时忏悔。

    只是若让他不去犯罪,任由别人碍他眼的话,他又会觉得活得很不舒服。

    那他江河屠为了活得舒服点,只好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咯!

    这样说,金钱,女人,他的生活里是不可以缺的。

    为人干活,为人打工,都是奴隶。

    这辈子,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钱,要伸手跟最强大的皇帝要;

    女人,反正爱的死了,剩下的都是不爱的。

    要玩最年轻最嫩的,超过二十岁就扔。

    于是,到了今日,看到眸子澄澈的鸠浅,江河屠仿佛再次见到了鸠横日落。

    将鸠横日落与自己的人生一对比,江河屠真是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不过,江河屠就是想站在他面前呀!

    那怎么办?

    江河屠咬咬牙,管他三七二十八呢,就厚着脸皮站在他的面前吧!

    于是,鸠浅望着从天而降站在自己去路上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鸠浅皱眉不是因为江河屠长得丑,也不是因为他怀里的女子长得好看。

    而是因为江河屠怀里抱着一个半裸的漂亮女子不说,他还正握住女子的身上某个部分,一直把玩个不停。

    这种行为真是令男人感到羡…咳咳,恶心!

    对,就是恶心!

    鸠浅不掩饰自己的对他的讨厌,神识扫过他,确认是自己打不过的人,于是转身就走。

    “喂喂喂,你别走啊!”

    鸠浅居然一言不发便转身就走,这是江河屠没有想到的,于是他抱着女人追了上来,过程中抓住女子某个地方不肯松手。

    江河屠一边走一边喊,但是鸠浅置若罔闻。

    “你还没问我是谁呢?”江河屠对鸠浅说道。

    “你是谁?”鸠浅知道真跑起来自己也跑不过这个人,于是随口问道。

    “江河屠。”说完,江河屠自信地一笑。

    他不信鸠浅没有听说过他的赫赫大名。

    估计,这小子早就被他的一世恶名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他每次来这正气城,可都是帝王待遇,身后总有一个白衣老头寸步不离地跟着呢!

    鸠浅思索一番,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江河屠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西秦边关的秦王城远道而来,难道都不值得你小子多看一眼吗?

    江河屠再次追了上来,问道“你是不是鸠横日落的儿子?”

    听见那个吐血男子的名讳,鸠浅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江河屠,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鸠浅肯定不会问你怎么知道他,因为北墙边,应该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此地曾有个救苦救难的日落琴仙的。

    那个男人对此吹了无数遍牛,鸠浅对此也是深信不疑,毕竟他入关就接到了来自鸠族热情的款待。

    “敌对的关系。”

    江河屠恶意顿生,邪恶一笑,淡淡说道。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

    鸠浅,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一刹那,街上人来人往,整个世间仿佛就只有江河屠和鸠浅这两个人停滞了下来。

    江河屠?

    鸠浅快速地搜索了一番脑海中的记忆,发现确实查无此人。

    于是,鸠浅又问了一遍“你哪位?”

    “江河屠。”江河屠依旧自信一笑,他不信鸠浅真的没听说过他。

    但是,鸠浅仍旧摇了摇头“别的身份。”七·八·中·文

    江河屠看着鸠浅纯净的眼神,不似作假,于是说出了一个他极不想说出的名号“上一辈十方之一的江家,少主。”

    江家,嗯,江河屠至今还记得他那日血洗自家所有人,提着父母的人头走出皇城的场景。

    当时,可谓是天下围堵,那阵仗之大,哎,带劲儿!

    那么多的势力来捉拿自己。

    可惜,他们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好像,天下势力,除了阴阳道和西秦外,当时墨海所有排的上号的势力都有人插过手吧!

    想起往事,江河屠忍俊不禁,心说我都提起了皇城十方,你是来自南边的人,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

    但是,出乎江河屠意料的是,鸠浅皱着眉头寻思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初次听到江字,鸠浅还以为是北越江族。

    皇城十方的话?

    那确实不知道。

    开玩笑,我们的主角连现在的十方是哪十方都没完全搞清楚,又怎么会记得过去了几十年的东西呢?

    更何况,鸠浅觉得十方都太弱了,知道了也没用。

    毕竟,鸠浅踏入人间之时,便是人仙巅峰境界,与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皇城十方中的所有人,估计没有一个人的战力在鸠浅之上了。

    既然如此,皇室十方与路人无异,何必记得?

    “你还有别的身份吗?”鸠浅问道。

    不对呀,你这个年纪就这个修为了,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啊!

    如果是无名之辈,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的仇人呢?

    鸠浅想不明白。

    江河屠觉得鸠浅在故意装傻,脸色一黑,手中握肉的力度大大加大。

    女子痛得发抖,脸色红里透白,却咬着嘴唇不敢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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