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九章 七步摘首

    先前,江河屠,秦贺皆能大摇大摆的进入客栈,想来他也不例外。

    曹一折没有理由驱逐一个没有攻击意图的人。

    于是,叶辽站在客栈门前对着曹一折说道“前辈,晚辈只是想进入看望一下持白子,还望成全。”

    说完,他将曹一折的警告抛之脑后,提起最后一口气,跨步迈入了其中。

    下一刻,狂风席卷,烟尘乱起,迷雾遮住了齐一门众人的眼。

    “砰哃!”

    一个人头飞了出来。

    齐一门众人惊坐而起,望着人头满眼不敢置信。

    这就杀了?

    远在北墙之上的齐方骤然瞪大了眼睛,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客栈之外。

    老人试图挽回,但是神识探去,叶辽的头颅居然已经死了六个时辰。

    场面瞬间变得凝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其实,在叶辽踏入其中之前,齐方有千万个机会阻止他。

    但是,他没有。

    他也想看看曹一折的态度,但是,一看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齐一门门生们怒不可遏,想要一拥而上。

    齐方袖袍轻轻鼓风,拦下了众人。

    齐方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此时心中有些自责。

    “阁下用这种无法挽回的手段对待一个放下战意的人,未免太过分了吧?”齐方启声说道。

    曹一折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出客栈的大门后,轻轻带上了门。

    然后,他划破手指,缓慢结印,最后贴于地上。

    一道血红色的大阵生成,包裹着整间客栈。

    这种阵法是曹一折早年期间观看长篙人施法护住长歌当欢时,通过三百多年的感悟,自己悟出来的。

    长篙人当时的阵法不是这个颜色,他的是乳色淡淡白,自己的阵法是血色猩猩红。

    同样的阵法,随着施术者的变化,阵法也发生了变化。

    哎,行吧,只要作用差不多就好了。

    之所以是猩红的红,或许是因为自己放不下心中的杀意吧?

    曹一折撇了撇嘴,觉得他自己这样也挺好的。

    世人诸多人都不会尊重一个于世间无害的人,叶辽之流的货色,曹一折活了一千多年,见了很多了。

    他们把自己的规矩和看法,加在别人严肃而又正经的警告之上,一步步的逼迫,试探,从而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他人的感受一步步的进行侵犯和挤压,甚至于忽视。

    曹一折真不知道这些人凭什么,他刚才的语气里有一丁点儿开玩笑的成分吗?

    没有。

    所以,进者必死。

    但是,此时曹一折看见齐方出现在客站之前,明白了叶辽的胆大从何而来。

    他们皆都以为自己有所依仗,身后有人。

    曹一折勾起嘴角,眼中战意和杀意舞动,一柄骨剑出现在了手中。

    可惜了,他曹一折不仅不会给他们知错的机会,还会掐死他们复生的机会。

    “你是一帝四王中最弱的一个,来吧。打一架,输的人将命留下。”

    曹一折不想跟齐方这个老儒生说什么道理之类的空话,过分不过分的,有什么重要的呢?

    谁又会听他的呢?

    唯有剑下生,剑下死罢了。

    就在曹一折说出这句话,齐方听到了风中传来了淡淡的箫声,深入神魂。

    逆时空之术,还是什么别的?

    齐方暗暗猜测,心沉到了湖底。

    终究还是低估了长歌当欢之人的锋利程度,宁折不弯的态度并不是齐一门中白衣傲骨的独享。

    齐方能够确定,只要他动手,曹一折一定会和他死战。

    对付一个深得时光眷恋的对手,自己有什么良策吗?

    齐方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

    十境之人与九境之人的差别,除了质变的速度与力量,其实更重要的是在一片领域上面。

    这种领域强大无比,甚至禁锢得了空间。

    但是,领域却拿时光毫无办法。

    齐方在犹豫。

    曹一折心情活跃到了极点,盯着齐方,眼神深处甚至出现了病态的狂喜。

    曹一折知道,他是想打这一架的。

    自从他站在了真九境的巅峰之上,他就想了,至今已经九百年了。

    这九百年,曹一折的体内能量不再挣扎,速度也不再增加,除了交到了时光这个朋友之外,他基本上是毫无寸进。

    与时光为伴了这么久,曹一折想通了。

    通往十境的道路只有一条,那便是战斗。

    于战斗中湮灭,便能通向真九境之后的世界。

    十境,湮止。

    当一切全都消失,停止,那便是湮止了。

    出手啊,只要你出手我就不用在守着身后的人了……

    曹一折内心的渴望疯涨,望着齐方的眼神逐渐变得猩红,最后完全与人相异。

    一片猩红之中,曹一折的眼睛成了一片血色汪汪的深泉,连瞳孔都看不见了。

    就在齐方和曹一折无声对峙之时,初帝和秦贺出现在了齐方身后,抓住了齐方的手臂,带他离开了此地。

    大战,无疾而终。

    曹一折愤怒地对着地上挥了一下骨剑,大地唰的一下,裂开了一道不见尽头的巨大裂痕。

    这道裂痕横亘在齐一门白衣书生和曹一折之间,如同一道天堑,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曹一折在挥舞了一剑之后恢复了理智,眼神也恢复了正常,变得清澈,一言不发地散去阵法,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至此,一场可笑的试探以齐一门付出了一个头颅滚落在地的代价之后宣告结束。

    客栈之外,齐一门之人仍旧守在外面,曹一折也回到了客栈之中的躺椅之上闭目养神。

    一切都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唯有客栈之外的那一道崭新的大地伤痕在提醒着各位,曹一折很生气。

    曹一折很生气,真的是会死人的。

    初帝原本身在帝王城,帮助封棹研究那块天外玄金,想办法看能不能打造出一柄神器。

    是秦贺火急火燎地传讯与他,让他过去救场。

    然后,初帝来到了正气城,看到了这一幕。

    曹一折拔出了骨剑,他就知道他是想和齐方打一架。

    骨剑,上次曹一折败给尊上之后,便再没有使用过。

    也从那一天后,世间凡与之战斗者,曹一折再也没有输过。

    甚至,关于曹一折,北墙附近曾在短暂的一年时间内,流传出了一个七步摘首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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