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女帝已死,仙人自重

    鸠浅这等做法,几乎就意味着他已是不需要任何人再去插手。

    烟尽雨懂得这种行事的缘由,但是他原以为鸠浅永远不会去用这种破后而立的方法。

    一个经脉尽断的武夫不仅要重新续上经脉,还要再次踏上修行之路,而且需要在十年内修到八境人仙的阶段。

    这个要求不可谓不高,甚至还可以说犹如朱雀浴火,难如登天。

    烟尽雨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在他的认知里,已是前无古人。

    “小兄弟,这般岂不是是用十年残喘换了封家一族的绝路?”平一洛仍然是个善良的人,心说惩戒若是给到了灭族,他觉得太重。

    “封宇火现在就是七境了,十年只不过只是让他再升一境。”鸠浅回答的理所当然,直接跳过最重要的一环。

    “墨海,尚还没有一个人十年内能够续好经脉,并且踏上了长生路。”烟尽雨这般话少之人,此时难得多一句嘴。

    “嗯,我知道,前无古人嘛。他可以当第一个。”鸠浅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很同意大哥的话。

    确实如此,鸠浅也没听说过有人做到过这样的事情。

    “但愿后有来者。”平一洛对封家的失望,一下子又变成了悲挽。

    昨日裴家姐妹和平一洛几乎已经伤重垂危。

    他们各自得到一颗造化玄元丹,此刻又如往初一般生龙活虎。

    此时,他们三人,心中怀有一丝希望,便是寄托在了这种神奇的丹药上。

    若是封家也能依靠自己弄到一颗,那么封宇火十年破境就大有希望。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鸠浅应该挂念的了。

    离开生财城三天,鸠浅知道西秦的人北上了。

    “西秦王在皇城,应该是。”烟尽雨说了句话,提醒鸠浅。

    “待会儿,兵分两路,我入城,大哥带着他们站在神识边缘。”鸠浅点了点头,一句话的就安排好了事宜。

    “做这种事,你想好了?”烟尽雨知道,鸠浅这是要去救女帝。

    根据最近的消息,墨海皇室中,大多已经被打散了人心,四处逃离。

    唯有女帝明知西秦人会北上,还一步未移的站在皇宫中,等着逆贼站到她的面前。

    “有什么好想的?她不是喜欢我么,让她老死得了。”鸠浅迎风打着哈欠,极其放松的说道,分明他自己才刚醒不久。

    “西秦王对我已经起了杀心。”烟尽雨提醒鸠浅,“此行不安全,他未必会任你带走女帝。”

    “嗯,赌赌。诈他一下呗,大哥待会戏要演好哈。”鸠浅嘿嘿一笑,仿佛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心性贪玩的小孩子。

    “公子,还是让我们跟你一起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帮忙背着女帝。”裴三千极其难得的主动为她的公子出谋划策,此时话一出,鸠浅有些惊讶。

    “跟我一起,拖我后腿,把我拖死?”然而,鸠浅还是对她们极其不屑,放肆揶揄。

    鸠浅承认,裴三千现在战力在凡上境的人中已是不俗,只是他习惯了她只是累赘。

    裴三千这些天的决策,无一不在体现她是一个笨货。

    况且,他们到时候面临的对手是西秦王秦画。

    就凭她这点战斗力,不足以挡住秦画一招,仍然只能是累赘。

    “小兄弟,多个人,有个照应。”平一洛早早放弃了劝鸠浅不要去皇城的念头,而是语重心长的发出劝告。

    平一洛想告诉他,此时的裴三千,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很多时候,她还是帮得上忙的。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裴三千已经不适合呆在东方世家中了。

    “她太弱了,照应不了。”然而烟尽雨接下来吐出平静至极的一句话彻底让三人心凉个底透。

    烟尽雨心里有些担忧,不禁想起自己的二弟。

    若是小齐在这里,局势就明朗了。

    于是,烟尽雨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以极微小的幅度摇了下头。

    见微知著的众人,还是察觉到了烟尽雨的忧虑。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重新掂量一下。

    做决定的人是鸠浅。

    鸠浅挠了挠头,拍了拍大哥的肩头,安慰道“放心,西秦王秦画不知道多爱自己的子民,不会跟我赌的。区区一个女帝的命,从来没被他放进眼里过。你们跟着我吧。”

    女帝的命,从来没有被秦画放进眼里过。

    暂时还算是皇室刺客的裴家姐妹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心情复杂至极。

    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同样是王,她们的女帝可是终日为那围纱仙人的威名而忧愁呢。

    生财城距离皇城并不是特别远。

    真九境之人若是想赶路,不消一日便可以轻松赶到。

    鸠浅一行人赶到皇城时,就发现一群西秦的凡上之人在城中穿梭,掠夺。

    西秦的人或者仙在这十年间都只做一种事。

    那就是化身强盗,夺宝越货,杀人取财。

    烟尽雨和裴家姐妹,平一洛四人没有再向前行。

    烟尽雨领着三人,在城外挑了一处僻静地儿,围桌而坐,闭目而息。

    鸠浅没有去管这些强盗,烧杀掳掠,也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直接如入无人之境,穿过众多凡上之人的范围。

    然后他便以最近的路程,向皇城北端的墨海皇宫赶去。

    西秦有人握紧了刀,眼神微凝,如同毒蛇一般盯着经过他们身边不远的鸠浅,蓄势待发。

    然而有一个光头大汉,吹了声口哨,闻声者便皆压下心里的杀意,重新埋头苦干,加快了掠夺的速度。

    他们其中有很多人,此时心里有疑惑。

    为什么北攻之行如此顺利,中途竟然没有遇到一丝阻拦?

    后方的军事秦豪还在隔一段时间就配给他们一个锦囊,难道是战事还不算了结?

    要知道,这距离他们屠光生财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

    三天,足够那些一刻飞行千万里的仙人做很多事情。

    他们想不通,为何仙人早不北上,晚不北上,偏偏挑在了此时?

    今日西秦,已非昨日西秦了。

    围一个生财城也用不了七十个仙人。

    三十年前,西秦凡上之人死伤已经不少。

    时至今日,不仅凡上境界的至高战力恢复如初。

    甚至真九境的人,还多出了好几个。

    西秦这一群人中,只有光头大汉上满知道他们昨日已经损失了好几个真九境的兄弟。

    其他人,只要仙人不说出实情,短时间里他们就不会知道。

    毕竟只有仙人兜里才会揣着西秦所有九境强者的命牌。

    一拳打碎了如笠金身之后,秦画进了皇城,入了皇宫。

    他的神识扫过正殿,发现居然宫中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

    他不用想便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当朝女帝李玄宫。

    当朝女帝,就是一个傀儡。

    女帝此时心如死灰,她虽在位几十年,但是一直未曾见过西秦王的样子。

    她想不到,今天第一次见,她便要被取而代之。

    墨海皇室李家乃是千年正统,随着如蓑的破碎一声,也将随之灭亡。

    宫殿大门在一道极其悦耳的呼吸声里化作了灰粉,随风飘散。

    女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看到前方大门处一个围着面纱的男子,缓缓的走进宫殿。

    女帝心中出现一丝感谢,心说最起码秦画没有将皇宫的顶直接掀了。

    然而秦画踏进门的下一刻便消失不见,女帝刹那晃神,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不知踪影。

    她还在想他去了哪里,未曾意识到秦画便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女帝终究是个凡人,当她被人提着衣服丢出去的时候才知道,来的人是仙。

    秦画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女帝从皇椅上提了起来,直接往陛下正厅丢了过去,然后自己坐在了龙椅上面。

    对于皇位,秦画并不觊觎,但是有些人希望他坐。

    女帝是凡人,是女子。

    但是她有骨气。

    即使她现如今已经五十二岁了,她仍旧忍着跌倒在地的疼痛,咬紧牙关,一声不哼。

    秦画静静的看着她,李玄宫凡间女子的容貌已经显现出苍老,身材保养的不错,但是眼角的鱼尾纹依旧很是夺目。

    秦画终日只见修士与仙,往往对凡人很少去看。

    此时,他仔细瞧瞧女帝,心道凡间女人人老珠黄原来是这幅凄惨模样。

    女帝身上只剩下一分为皇几十载,岁月给予她的从容和优雅。

    但是,这些很快都将不复存在。

    秦画打算让她失去一切的离开,要让她像个战败的王。

    秦画坐在龙椅上,恢复了他在王府中随意栖身时的坐姿。

    刚好龙椅够大,足够他撑肘,放脚。

    坐姿十分惬意的秦画决定奖励自己这一短暂时刻的放松,于是摘下了面纱,露出了真容。

    秦画惊为天人的容貌,刹那间将女帝的目光牢牢吸引在了脸上。

    女帝承认,她看到秦画的第一眼,脸红了。

    那一刹那。

    出现在女帝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人。

    然后第二个念头就是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男人。

    待到女帝神色自然时,她突然明白了为何秦微凉那么美。

    父女父女,皆为祸国殃民之人。

    一个夺她的足下之国,一个夺她的心上之人。

    都不是什么好人。

    强盗!

    围纱仙人不再围纱,容颜如画的男子,一言不发。

    秦画在思索着该如何侮辱这个人间的帝皇。

    有了。

    不如,剥去她佯装从容的盔甲?

    一念起,天地间便风云呼应。

    女帝只是感受到了大殿之外吹进了一阵风,身上的金丝绸缎便全部化做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布条。

    原本锦衣玉帛的利落绸缎,像是满天飞雪一样,洒满整个大殿。

    女帝一下子被微风剥了个精光,不着寸缕。

    女帝瞬间反应过来,慌忙之间只来得捂住女子身上最羞人的几处地方。

    墨海女皇,虽然已经年至五十有二,但是依旧保养得像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

    她皮肤白皙,看起来色泽光亮,似乎入手时会很光滑。

    如画一般美丽的秦画,虽然肯定不会对女帝的身体感兴趣。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故意看。

    秦画觉得可以用目光羞辱一下这个人间帝皇,于是盯着她,目不转睛。

    女帝看着秦画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口中银牙紧咬,说出这许久时间里两人交谈的第一句话。

    “没想到威名远扬的西秦仙人对待女子的手段居然是如此的卑鄙,下流,无耻。”女帝气急败坏,白嫩的肌肤随着脸蛋泛起浅浅粉红。

    今日是女帝一生中最屈辱的日子,但是她知道屈辱的死去就是她这个无能的女皇最终的归宿。

    秦画还是没有理她,任由女帝说,女帝骂。

    他想听听,人间的帝王到底会如何无知,如何浅薄。

    女帝自打心意已决留在宫中,就已经设想到她会经历的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此时秦画的沉默,使得她羞愤交加,牙齿就像要咬碎了,发出吱吱的声音。

    “呵呵,你这恨我恨得还想食我肉,饮我血?”秦画实在耳膜被女帝的磨牙声折磨到了,感到好笑,先开了口。

    “这算什么,我还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女帝此时已经不打算活,什么话都要说。

    “来,光着屁股来杀我吧。”秦画眼睛微眨,女帝身前凭空出现了一把刀。

    这刀无比锋利,只是掉到地上,就直接扎进了宫殿的坚硬石板里,一丝刀刃都没露在外面。

    女帝捂紧身子,看着地上只露出刀柄的刀,心中生出无限绝望。

    她知道,她弱到连这把刀都拔不出来,更别说什么举刀杀人的傻话了。

    估计自己除了有力气捂住身上的肉以外,力量是这个天下最小的吧。

    可我还是人间的帝皇啊!

    女帝心中涌现一丝苍凉,她觉得自己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无力过。

    终于,女帝仰头望着宫殿上方原本五彩斑斓,此时却黑洞洞的天花板,留下了眼泪,眼神变得空洞。

    她死意已决,轻轻叹息,逐渐失声,哽咽。

    “谁该凡间人,谁应地狱鬼?我该凡间人,我应地狱鬼。乘风作化雨,喝鸢当扑鹫。万千来如一,一如来千万。脸羞遮耳目,心乱诛旁引。堂皇侥冠冕,禽兽幸衣冠。君正襟危坐,朕叩首含息。几个痴儿问,半壁河山哽?”

    女帝流下的眼泪划过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到冰冷的地板上。

    她嘴里念叨的诗是少年时的公子云栖行云流水,挽袖舞墨时赠给她初登人皇的醒言警诗。

    只是,公子云栖已不在,无人再为她这个弱女子护她所爱的国了。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女帝的哭泣,在某个时刻终于发出了一丝轻微的鼻音。

    “谁应地狱鬼?谁应地狱鬼?”秦画瞬间如疯,一下子惊坐而起,对着殿中全身赤裸的女帝怒喝,“我西秦几十亿人都死了,我儿秦秋死了,就是该死的么?就是该死的么?”

    仙人声势,太过宏大。

    女帝不过一介凡女,直接被音浪掀飞殿外,震得五脏六腑挪移,口吐鲜血。

    鸠浅初到真九境,修为不及秦画深厚。

    而且宫中开始安静,鸠浅便随意用神识扫了扫,没发现除了女帝,殿中尚有别人。

    于是他就像是闲庭漫步一样,停在了殿门不远处,信步往里走。

    正当他走到大门口时,他听到女帝的诗,紧接着秦画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刚好一具人影也朝着他飞了过来。

    鸠浅下意识的伸手,直接将来者抱了个满怀。

    下一刻,鸠浅大惊失色。

    他感觉自己的手摁上什么柔软的东西,怀里的人直接一口血吐在他的手上。

    但是,今日的鸠浅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冒失的少年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女子的长衫,将女帝白花花的身体裹住,以免春光外泄。

    鸠浅手脚太过于麻利,以至于女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便已身着了衣衫。

    “你还回来干什么?朕不是勒令你们快离开皇城吗?”

    女帝以为接住她的是她墨海皇室中的人,还没看清脸,便急着让他走。

    女帝心头微暖之时,不免对抱住她的人心生出一丝弱弱的责备。

    怎么要这么蠢,蠢到来救我这样一个必死之人?

    感动比悲痛更容易使女帝这样的女子潸然落泪,所以刚才一瞬间被音浪挂停的泪水,立即涌了出来。

    待到女帝发觉身上已经被披上了女衣,眼前人的面容很是熟悉但又极为陌生。

    她才意识到,来了个她不认识的人救了她。

    直到鸠浅转过正脸,然后伸手塞了颗药丸进女帝嘴中。

    她才认出这个救她的人就是她曾朝思暮想,日夜挂念过的男子。

    那个令她恨不得再年轻二十岁的男子,鸠浅。

    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是你?!”

    女帝没想到她这一生还能见到鸠浅第三次,失神间笑出了声。

    时间在这一刻恍惚停止,女帝的眼中只有鸠浅。

    女帝记得深刻,她第一次见到鸠浅是在那个小城,鸠浅横剑鼓风掀起了她的裙摆。

    第二次是在人间会上,鸠浅越境克敌,勇夺第三。

    然后,第三次就是现在,鸠浅将她抱住了怀里,救了她的性命。

    女帝觉得,这个时候还能见他一面,此等喜悦已经不亚于劫后余生,值得深深刻入灵魂。

    女帝的思绪鸠浅完全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来的挺巧的。

    这一路上连个露面拦住他的人都没有,畅通无阻。

    “仙人,有雅趣啊。剥光了女帝,能让自己心里的痛苦少一点么?”鸠浅将造化玄元丹塞入女帝嘴中后,便扶着女帝的腰肢,脚尖一点,携着她重新进到了宫殿里。

    鸠浅瞅着仍旧金碧辉煌,气势不凡的莫海皇宫,有些感叹。

    上次他来到这里,还是人间会后的册封仪式。

    那时候得到了许多奖励,疯魔引,神行,齐一策,他直到前不久才全部修炼完全。

    鸠浅抱住自己再一次进了皇宫是女帝无法理解的。

    女帝不明白,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鸠浅为何不跑呢?

    特意羊入虎口?

    还是说他修炼二十载修为飞进,对上西秦仙人有了胜算?

    女帝的脑子一刻也不停歇,一直在转,在想,在绝望和希望之间来回切换。

    多么好的一个逃跑的机会啊,女帝心中既有一丝鸠浅举世无敌的希望,也有一丝错失良机的惋惜。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仙人收敛心情,走流程一样的提声反问。

    “带她走。”鸠浅指了指身边的女帝,淡淡的讲道。

    “你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些?你是胜得过我?还是救得了她?”秦画面对鸠浅听似天真,实则傲慢的话语,不怒反笑。

    “我和大哥一起来的。”鸠浅怕说得不够明白,补充道,“从东方世家那边来。”

    女帝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秦画一句话,聪慧如她便知道,鸠浅打不过他。

    不行,不能连累鸠浅。

    女帝一瞬间便打定了主意。

    “西秦王,这次的战争与他无关,希望西秦光明磊落,不要牵扯无辜。”女帝一边紧紧抓住鸠浅的衣襟,一边嘴中正色道。

    她言语间好像恢复到了人间帝皇应有的风采,从容不迫,大度自如。

    不得不说,鸠浅给她服的丹药真是好用,此时的女帝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呦吼,看来女帝并不领你的情。”秦画冷笑一声,看戏。

    “闭嘴,蠢女人,你说了算么?”鸠浅没有想到女帝会插嘴,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耐。

    他说我蠢女人?

    女帝被鸠浅一句毫不留情的话堵的气结,立马感到一阵胸闷,半晌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啊,我说了算么?

    待到女帝反应过来,确实觉得是她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

    本就是仙人们的事,她这个凡人又能决定得了什么呢?

    女帝一瞬间便又没了气焰,恢复了黯然神伤。

    鸠浅没空去搭理女帝的情绪,有空也不会搭理。

    害怕秦画听不太懂,鸠浅接着说道“我大哥烟尽雨他们在城外。你无法同时杀了我们两个人。”

    鸠浅觉得自己说到这个份上,聪慧如秦画,应该是懂了。

    秦画自然是懂。

    一切自在锦囊中,他脑子都不需要动。

    “西秦死了一个凡上和一个真九境的人,东方世家的事抵了。”秦画不希望鸠浅拿昨日的事再做文章,直言道,“我不追究,你也无法追究。”

    “我指的是你对大哥起了杀心的这件事。”鸠浅嘴角勾起,心道你别以为我是傻子。

    “你想用对付微凉那个妮子的法子对付我?”秦画感到好笑,居然你鸠浅也学会了要挟人,“你做得到吗?”

    “大哥做得到就行了。”鸠浅微微一笑,继而说道,“而且,其实我也可以做到。”

    秦画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女帝感到身边温度陡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女帝心里打鼓,尿意微生,光着屁屁往鸠浅怀中挤了挤。

    其实鸠浅和秦画交流的一切,女帝都听不懂。

    但是她知道此时是她了解这些仙人的最好机会,于是她凝心静气的听,试图理解,试图明白。

    哪怕,她知道,她就算听懂了也未必会有用得上的那一天。

    “威胁我,是你犯过的最大的错。”仙人手握斩神刀,轻轻一挥,整个宫殿便被狂风卷走,不知去处。

    此时皇宫,成了断壁残垣,没了皇宫的样子。

    这样的动静已经够大了,大得足够使得烟尽雨等人睁开闭眼。

    烟尽雨心如静水,握紧了天下第一。

    此时他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是,烟尽雨还是希望,东风永远不要来。

    不然,真的会死很多人。

    裴三千等人被烟尽雨身上显露出的冷冽气息,吓得瑟瑟发抖。

    人间会首果然只有在没有杀心的时候,身边才能留有活物。七·八·中·文

    感到烟尽雨身上散发出的嗜杀氛围,平一洛一瞬间动摇了他很久之前对烟尽雨的看法。

    他此时觉得殷家人就是烟尽雨杀的。

    或许,烟尽雨还只用了一剑。

    “来,送给你,杀了她。”鸠浅把女帝朝秦画的方向一推,亮了亮手腕上的红色印记。

    女帝此时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在散发着红光。

    “子母转生阵?”秦画一眼认出了这个阵印,顿时怒发冲冠。

    鸠浅竟然学会了这一招。

    这一招,江河屠临死前用过。

    秦画眉头紧皱,终于明白秦豪叫他忍住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秦画很想一巴掌将鸠浅直接拍死。

    但是,想归想,西秦大计要紧。

    秦画激动了一瞬间后恢复了平静。

    很显然,他妥协了,不打算对女帝动手。

    “女帝,回来吧。他不会动手了,我们走。”就在女帝因为被鸠浅推开而伤心至极的时候,鸠浅勾起了嘴角,又说出了一句话。

    女帝彻底蒙圈,看着不可一世的鸠浅,不知道该恨他,还是爱他。

    但是,女帝只是片刻迟疑,最后还是欢快的跑向了鸠浅。

    鸠浅轻轻扶着女帝的腰肢,脚尖轻轻一点,带这女帝直上青天,升入高空。

    “女帝已死,仙人自重。”鸠浅抱走女帝,对着秦画最后说了一句。

    鸠浅知道皇宫只是秦画途经之地,他还要往北行,跨过上次他不敢逾越的那条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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