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本侯要抽他的耳光

    耳边是铺子掌柜的唠叨“他妈的,该死的治安司,往来玄武道这边的船又少了一艘,怕不过多久,航运公司便会被他们给封了?老子到时候咬死这群治安司的狗杂种!”

    小店里有同样吃早饭的力夫道“你也就嘴上说说,跟治安司拼命?活得不耐烦了,老伯都怂了,你算老几……”

    “老子就是不服,凭啥?凭啥,才过了几个月的舒心日子,去他娘的贵姓门阀……”

    “不凭啥,咱们命贱呗,别看那些小报上吹的厉害,老伯,斗不过血侯的……”

    文士一面吃早饭,一面听着这些,心情颇为烦躁。

    百晓生先生说得对,这世上便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什么门阀,什么贵姓,他们看起来,就是压在大家头上拉屎的人。

    而他们拉出来的屎,你还得张嘴,跪着去吃,这还都未必能吃得上,文士心中很是愤懑。

    他的心思很多,想了很多,吃早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因此,并未注意到,一个邋遢的汉子走了进来,这汉子四下里瞧了瞧,走到那边正怒骂的男子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那骂人的男子消停了一下,邋遢汉子从包裹里拿出一卷文书,递给对方,顺便收了钱。

    如此这般,又与早餐铺子的几人说过一阵,彼此小声的交流,有人买了汉子的书卷,有人表示拒绝。

    邋遢的汉子来到文士身边,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小声道

    “哎,有男滴跟男滴,有女滴跟女滴,有一群男滴跟一群女滴,还有尼玛小动物呢,新晚报看不?不贵,十个银判……”

    文士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一听说这么刺激……一听竟然是新晚报,于便将十枚银判丢在桌上。

    卖报的邋遢汉子左右瞧瞧,贼眉鼠眼,将那卷报纸丢给文士,迅速收起桌上的银判子。

    小声说了句“可有意思哩……”

    匆匆离开。

    如此这般,神神秘秘的事情,不光是在玄武道发生,其他各道口也有类似的推销。

    ……

    “新晚报这是什么?从哪里来的?”

    治安司那边很疑惑,晚报不是已经被查封了吗,怎么还有人借着这个势头搞鬼?

    大司官律问平很是恼火,想了想,觉得这事应该向公侯府报备一下,听听上面的意思。

    于是便与左近二位副司说了几句什么,拿着新查获的“新晚报”,向着公侯府宅邸而去。

    ……

    “什么玩意儿,也值得惊扰侯爷?你是吃屎长大的吗?”

    公侯府“新闻发言人”平江伯怒骂了一声,将那卷报纸丢在大司官脸上“报纸,舆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些,都是虚的。”

    “如今白虎道的事情,已经够本伯爷操心了,你还拿这些东西过来,律问平,你是大司官当久了,不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了?”

    “本伯爷不需要你时时过来汇报,侯爷也不想见你,若无什么其他要紧事情,别再过来了……”

    “诺,门下告退……”

    大司官退步离去,满脸都是失望。

    平江伯轻声冷笑,巴结侯爷的人多了,但似姓律的这般,动不动就拿鸡毛蒜皮的过来说事,倒是很少见,着实也是让人感到不耐烦。

    接着,便不去理会,与身边人等商议起旁的事情,大多都是有关白虎道战局的。

    却在这时,有一位幕僚,将那卷丢在地上的报纸拾起,说道“伯爷,这新晚报我拿走了,给侯爷瞧瞧。”

    平江伯微微一愣,面色微僵,挥了挥手。

    那幕僚躬身退去,

    ……

    不多时,这封报纸出现在李恶海的案头上。

    “新晚报?”

    李恶海颇为好奇,就着案几,将那一卷报纸打开来去看,瞧得也是津津有味。

    看完之后,突的笑出了声,道“这个连城诀的评话写的不错……呵呵,新晚报啊,让人去查一查根脚在哪里。”

    “另外,让李平川过来,告诉他,本侯要抽他的耳光,再告诉他,本侯之所以要抽他的耳光,是因为,他就是个傻逼,本侯很讲道理的,抽耳光抽到直到他明白为什么错了。”

    奴儿笑道“侯爷啊,你太疼他了。”

    李恶海道“没法子,谁让他是我直系堂哥呢?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我教他做人……唉,这是我这一支最亲近和血脉了。”

    “侯爷后悔杀死自己的父母?”

    “……奴儿,本侯可以纵容你,但你不要挑战本侯的底线,明白吗?”

    “呵呵……回想起来,心里很痛吧?”

    李恶海双目微眯,如剑如刀,随后吸了口气,神情平淡,缓声道“有些话,不应该说得太过份。”

    “过份了,就伤到了,本侯不在意,把你这个玩物弄死。”

    魔徒面色微变,接着巧笑道“是奴家放肆了……”

    ……

    青龙道。

    一间破庙里。

    软骨头一般的道人,正就着“新晚报”的内容,讲给一身血红衣袍,戴着斗笠的剑客听。

    “这中都呐,瞧着挺有意思。”

    道人顺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合上报纸,说道“青龙道有龙气镇压,以为平衡,主治世之位。”

    “域测海子就是颗定盘的星,其中有很多讲究……这些大易天衍的东西,你肯定是不懂的,这里面是有无穷的数术变化……”

    巴拉巴拉的又是天数的定论,又是世道的变化,邪剑听得颇为烦躁。

    打断道“好多天了,到底算出那李浩然身在何处否?本座一剑斩了他便好,念头通达。”

    “唔……顾倾山的传人,哪有那么好算?你先等等,而且,贫道感觉,近来这天衍术似有些飘忽不定,很多事情就像是蒙着一层纱……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道人说到这里时,略略停了停,接着左手大易经,左手罗盘,又推算了一次,一切都在错与对之间来回徘徊。

    让他找不准卦象的准确脉络。

    这类的事情以前也有过,比如被顾倾山追杀的那段岁月里,卦像就时灵时不灵的,此番中都之行,要弄死半山传人,类似这般倒也合情合理。

    “怜花于金刚境属神行第一,更何况,他曾摘得罗汉果,距离菩萨也就一步而已,他会打问清楚的,无量道尊。”

    邪剑道“听说有个叫贼祖的晚辈,你觉得他们谁快?”

    雾真道“他们不是一个路数,没有可比的,怜花走的是欢喜菩萨的修持。”

    “你这道士倒瞧得通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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