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谁还不是个惧内了?

    被罚作苦力之人,每日只能吃青玉糕。

    所以这青玉糕,在青衣楼还有一个名字,叫刑点。~

    季白实在想不出,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当初他有辞主护着,一向的无法无天,没规没矩。

    除了在她面前乖巧懂事,对谁都是张牙舞爪的。

    自然,也就没少得罪人。

    若辞主还在,一直护着他,倒也没有人敢记恨他。

    可自打那一日,辞主无端消失,他在青衣楼就成了一个空有副楼主地位,没有任何实权的空壳子。

    任凭是什么阿猫阿狗,从前只能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小心讨好,阿谀奉承的人,都开始露出了爪牙,朝着他耀武扬威。

    初时,他尚没有认清自己那时的处境,但凡有人来落井下石,必定撕咬回去。

    代价就是,在同那些人打架斗殴了几次之后,他就长老会的人,以不服管教,桀骜难驯的名头,打发去了石场搬大石头。

    每天天不亮的,就要爬起来,但凡慢一点,就要吃鞭子。

    早上只有一碗冷水垫肚子。

    到了白日,便就是渴死渴的嗓子冒烟儿,那也是一滴水都甭想喝的。

    吃的就只有青玉糕……不限量,想吃多少吃多少,能吃多少吃多少。

    但这么个东西吃下去,又没有水就着漱口,吃一块下去,别提有多难受了。

    那一次,季白饿了整整二十天,人都饿的脱了相了。

    也是从那一次之后,季白明白了,没有辞主护着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若是没有几分防身的本事,任凭他是什么楼主不楼主的,都不过是人家手中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于是,他也就开始收敛了。

    可纵使如今,青衣楼不会再有哪个人对他动刑,他对那个青玉糕也完全喜欢不起来。

    那简直就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所以他对热衷于鼓捣青玉糕的南辞,也分外嫌弃。

    “你这个小东西,又在胡乱动什么鬼心思?”

    南辞发觉到季白的不对劲,眼睛眯了眯。

    季白心头一慌,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没什么?”南辞呵了一声:“没什么,你会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我?”

    季白收敛好情绪,很快就装出来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真的没什么,妻主大人您误会了,我……我就是觉得时候不早了,大家忙了一天,早就又累又饿。

    一会儿您就算去找了人过来,能临时的搭建起摊子来,那总归也是需要些时间的。

    到时候大家指不定就饿过劲儿了,恐怕再怎么美味的珍馐,吃到嘴里头也都是食不知味了。

    您有这种好想法,又何必急于在这一时呢?

    倒不如今儿个就去馆子里,好好的让大家吃上一顿,酒足饭饱再回家睡个好觉。

    明天,咱们再就这件事情从长计议。

    到时候行事也能拿出来个章程,省得最后手忙脚乱的,效果反而是事倍功半。”

    季白说完,还不忘眼睛晶亮晶亮的望着南辞:“您说呢,妻主大人?”

    南辞能说什么?

    好的坏的,行的不行的,都被这个小东西给说完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便就只嗯了一声,听不出喜,也听不出怒。

    白富美倒是挺高兴的,欢喜道:“我知道有家羊肉馆子,做的涮锅子特别好吃,咱们……”

    南辞目光凉凉的给她泼了盆冷水:“去春风一度。”

    白富美:……

    她哼了一声,内心疯狂扎南辞的小人。

    夫管严!

    季白说的时候,屁话不敢崩,到她这里就各种撅她。

    白富美在心里骂的欢腾,丝毫不记得她自己也是一个连零花钱还要每个月报备申请,多了不批的夫管严了。

    刑狱司的衙役们完全不敢吱声,默默地跟在两个大佬的后面。

    春风一度此刻仍旧还是灯火通明。

    不过,却不是往日那般在等待着揽客营业了。

    里面是林没有带着人正在忙活。

    远远的瞧见人来,林没有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南辞,满脸热情的跑了出来:“大小姐!”

    她一脸讨好的笑,丝毫不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狗腿,有什么不合适。

    “在忙什么?哪来的这么多人?”南辞扫了一眼里面忙进忙出的身影。

    林没有小心翼翼道:“都是小人以前的一些兄弟,这不是要改建么,小人就将人叫过来搭把手,也算是给他们个营生。”

    说完他还怕南辞会生气不同意,急急忙忙的补充道:“您放心,他们都是不要工钱的,只要管一顿饭就行……”

    南辞听了仍旧没有什么反应,瞧不出什么喜怒来。

    林没有顿时就更加忐忑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这就让人走。

    南辞终于开口了:“都别忙活了,挺晚的了。

    我们过来吃个饭,你给安排一下。”

    说着她还有些不大确定:“后厨没拆吧?”

    “没有,没有!”林没有声音里透着惊喜,欢快道:“都好好的保留着呢,您里面请。”

    南辞嗯了一声,让他们自行进去找地方。

    季白慢了几步,悄悄给林没有使了个眼色。

    林没有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是南辞的夫郎,轻易怠慢不得。

    所以没多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和季白保持了一点距离,语气恭敬的问:“主夫大人有什么吩咐?”

    季白被她这一句主夫大人喊的愣了一下。

    好在很快就回过神来,方才没有失态。

    他拿了两张银票出来,递给林没有,道:“我们来的匆忙,一时间的恐怕来不及准备什么,这里是二百两银子,劳烦你去一趟左六巷的姚记羊肉馆,叫上几桌席面,还有涮锅子。

    我瞧着屋里施工的人也不少,想来也是还没有吃饭吧?正好就一起了。”

    林没有原本已经将钱接过来了,一听后面这话顿时就又想递回去拒绝:“主夫大人真是折煞小的了,咱们这些个糙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好的席面,您收回去一张,剩下这一张就足够咱们各位大人的席面钱了……”

    季白还要在说什么,南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门边:“都拿着吧,什么糙不糙的,都是一样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分什么糙的细的,快去快回,别饿着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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