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纸条

    苏靳凉知道自己现在彻底没了后退的理由。她不仅是往生殿殿主苏靳凉,还是大周惊羽将军苏靳凉。这朝堂的水再深,她也得下去趟一趟。为了对苏擎的承诺,也为了她自己。

    只有得到绝对的权力和地位,她才能不被干扰,做自己想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苏靳凉去了几次京城校场,给飞羽骑制定了新的训练计划。郑千成也逛够了,在苏靳凉加大训练量的威胁下,也天天开始跟着姜秦去校场训练。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很快,昭文帝给苏靳凉放的一个月的假就要结束了。同时新年也要到了,宫中给各个官员都递了帖子,让大家提前准备不久后的宫宴。

    苏靳凉自然也收到了,与帖子一同送过来的还有为苏靳凉做好的官服。经过乐原近一个月的调理,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的清秋正捧着暗紫色的官服感叹“不愧是宫里做出来的衣服,这做工比外面最好的铺子还要精致。”

    苏靳凉没答话,乐原看了清秋一眼,走上前拿过她手上的官袍,自己手上的将药碗换了上去。清秋看着手中一大碗看着就很苦的汤药,小脸皱成了一团。“你伤还没好,把药喝了去屋子里待着。”乐原没好气的道。清秋瘪瘪嘴,乖乖端着汤药进了屋。乐原将帖子递给苏靳凉,并且将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在了一旁。

    打开帖子,里面掉出了一个小纸条,苏靳凉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帖子的内容,又将纸条拿起来看了看。她有几分惊讶,因为给她这纸条的人,是暮沉。

    暮府的一处房间内,暮沉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里面,他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床前有纱帘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许久不见,祖母近来可好?”暮沉的声音淡淡。“呃……呃呃。”床上的人似乎是说不出话,只能在喉咙里挤出单个的音节,不过还是能从她已经有些许浑浊的目光中看得出她对眼前之人的厌恶与愤怒。在床上躺着的老人正是暮沉的祖母,暮老太太林氏。

    混账,孽畜!……暮老太太在心中疯狂的骂着暮沉,但是她不能说出来。暮沉似笑非笑的看着纱帘背后的人影,不说话。在暮沉得知自己父亲已经被人所害之后,就大概猜到了会是暮老太太和暮霖动的手,是以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不久前他去左相府也是因为查到了暮老太太与杨安的联系。

    虽然通过那几封信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暮沉也没有着急,而是就着杨安的计划去找了苏靳凉,直到前几日才回到了暮府。

    当他回到府中的时候,就发现暮霖不见了,并且他前脚才刚到暮府,后脚一直身体康健的暮老太太也中风了。暮沉知道暮老太太是装的,无非就是不想见他。他也没管,着人去查暮霖的去向,这几天下来总算是让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来到了暮老太太的院子,而暮霖的妻子李氏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老太太昨日中风症状加重,已经说不出话,可能不能见你了。”李氏说得小心翼翼。暮沉迈出去的步伐停住,低声道“是吗?真是不巧。”就在李氏刚刚松了口气时,又听见暮沉说道“正巧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师,一会儿叫来给祖母看看。”说完便走进了暮老太太的院子。李氏僵住。

    就如暮沉所想,暮老太太的确是装的,也就是她因为不想看见暮沉,不想跟暮沉说一句话。

    本来想让暮沉知难而退,但她也没想到暮沉会直接进来大咧咧的坐在这,还说要找医师来为她看病。暮老太太气得很,却又不好直接说出自己是装的,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守在暮老太太床前的李氏也有些紧张的捏着帕子,不知该怎么办。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没过一会儿,暮沉请的医师便来了。

    乐原正提着药箱,面无表情的站在暮沉身侧。她本来还想着回房间继续研究自家主子上的毒。就突然被苏靳凉安排来了这儿。乐原表示心很累。

    暮沉见乐原来了嘴角轻轻勾了勾,看着暮老太太道“医师来了,可以给祖母好好看看。”说完便站起身退到后面,给乐原腾出地方,并且朝乐原点了点头。乐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暮沉这个人,但奈何这是自家主子的命令,她只能认命的上前给暮老太太把脉。~

    乐原刚将手伸进纱帘搭在暮老太太的脉搏上,就感觉自己手腕一凉,低头看去发现手上多出了一个玉镯子,正有些奇怪的功夫,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手心写字就说我中风了,日后我还有重谢。乐原眨了眨眼,明白过来了现在的状况,觉得好笑,这位暮老太太现在是在贿赂她吗。

    脱掉手上的镯子,乐原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淡淡的道“气血偏虚,进补过度,有轻微阳亢之症。”暮沉并不意外“没了?”乐原点头“没了。”暮老太太见乐原将镯子褪下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妙,乐原这一番话下来,更是在提醒她,被发现了。一旁的李氏也明白过来现在的状况,面色也有些发白。

    “祖母没什么想说的吗?”暮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床上的暮老太太咬了咬牙,还是出声道“你都猜到了。”是陈述句,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已经猜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出。暮沉笑了笑,没有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暮霖呢?”“不知道。”暮老太太答道。暮沉又看向李氏。“我……我不知道。”李氏不像暮老太太这般镇定,声音极轻,手中的帕子已经快要被她捏碎了。

    乐原完成任务且依苏靳凉所说留下了一瓶药后便提起药箱离开了幕府。暮沉重新坐了回去,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让玄沧玄祭将垂在暮老太太床前的纱帘打开,这是祖孙二人时隔九年第一次见面。“好久不见,祖母。”暮沉道。

    他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感情,就像是在同一个陌生人讲话,尽管他嘴上叫着祖母。同样,暮老太太的脸上也没有半分欣喜,只有极力隐藏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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