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相

    苏靳凉呢喃着这阁楼的名字。莫名的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迟音,迟,她母亲的名字中也带着一个迟字。

    这应该就是她母亲白舒迟的住处。

    苏靳凉没有多想,脚尖轻点,越过阁楼旁的墙,落在了院子里。这迟音阁的风格处处都透漏着清新和典雅,院子中有一处莲花池,但如今池内的水已经干涸,只有几支已经枯萎的荷花叶耷拉着。

    莲花池上有一座拱形的小桥,桥的另一边便连着一个雅致的小凉亭。凉亭周围还挂着白色的纱帘,正随风摆动着,为整个院子添了一抹亮色。

    这迟音阁整体上看与奢华的主殿异常的格格不入,从上方看就像是硬塞在主殿中的一样。但和处处都透漏着铜臭味的主殿比起来,苏靳凉更喜欢这里。

    院子很大,但房间不多,苏靳凉转了一圈便找到了正房。她站在门前轻轻的推了推,房门并没有落锁。随着苏靳凉的动作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屋子显然是有人打扫的,并没有什么灰尘的味道,反而带着一丝极淡的清香。

    外间的窗前还放着两盆兰花,虽然叶子有些黄,但依然还活着。甚至有几支已经生了花骨朵。那股子顽强的生机看得苏靳凉都忍不住唇角扬了扬。

    接着她走进屋子,朝四周看了看,东西并不多,甚至少得有些可怜。

    若是不说,应该没人会相信这是碧云宗宗主之女的房间。

    正对着门的一个镂空的架子上摆着几个零星的花瓶摆件,中间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香炉和一套白玉茶具。

    再往里走便是里间,一张木床,床上没有被褥,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过。床边也是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太师椅之外再无其他。

    倒是屋子另一侧的书架上摆着一些书,书架前有一方书案,书案上笔墨纸砚齐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看就是寻常人家都有的样子。唯一不同的便是左上角摆着两个陶瓷的小人。

    苏靳凉走近拿起来看了看,不是很沉。两个小人明显画得是一男一女,仔细看去画得应该就是苏寂和白舒迟。一个手持利剑,英姿煞爽,一个温婉端庄,笑靥如花。

    画着苏寂的小人应该是被摔碎过,上面遍布着很明显的裂纹,但被修补得很好,除了一些裂纹之外每一处都对得很准,能看出修补之人的用心。

    苏靳凉将两个小人重新放回原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上面画得是她的父母,她虽从未见过,但依旧有着羁绊的亲人。

    缓缓吐出一口气,苏靳凉坐在书案前,仔细的翻了翻,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正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手指无意间碰到了椅子扶手下面的一处不平整的地方。

    苏靳凉来回摸了摸,顿时便知道了,这椅子上有一处暗格。

    想到此处,苏靳凉缓缓蹲下身,果然发现光滑的椅子扶手中间有两处裂缝。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摸的话也能摸出不对。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东西。

    苏靳凉轻轻晃了晃那块木头,用手指一扣,木块便掉了下来,随着木块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苏靳凉挑了挑眉,原本以为这里面藏的东西或许已经被人拿走了,但没想到竟然没有。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这样看下来,这间屋子的确就是她母亲之前住的没错,但这张纸上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未知的,她不知道上面的字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谁藏在这里的,更不知道这纸上的内容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这种未知,竟让苏靳凉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害怕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掉在地上的那张纸。纸被揉得皱巴巴的,明显是藏得很匆忙,连折都没来得及折,就这样塞在了里面。

    苏靳凉小心翼翼的将纸展开,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当这张纸上的内容渐渐显现之后,苏靳凉才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封还未写完的信。而这信,是写给她的。

    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凉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你。母亲一直没有同你说,我来自碧云宗。我当时为了反抗与南诏太子温泽的亲事,便从卫都逃了出来。七·八·中·文

    之后便遇到了你父亲苏寂,我很爱他。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被我父亲找到,但我依然嫁给了苏寂,生下了你。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但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知道这件事对现在的你来说可能太过残忍,但我还是要说,你的父亲,不是战死的,而是因为温泽他们查到了我在曜京和你父亲在一起的事,买通了你父亲军中的人,得知了他的作战计划,将他困在了一处山洞中,然后在出口点了火。

    我被抓回来后才得知这件事,凉儿,我若是回不去,你一定要为你父亲报仇。你身上……

    信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仔细摸的话还能摸到她母亲写这封信的时候留下的泪水干涸后的痕迹。信上的字和书案上其他的字迹完全不一样,可见写的时候很是匆忙。即使这样,这封信到最后还是没有写完,甚至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苏靳凉微微仰头,她不知道母亲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的母亲甚至连这封信都没写完。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口又隐隐有些疼,苏靳凉皱了皱眉,她的药已经吃完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留,便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木块重新放回去,带着这封没写完的信,离开了这里。

    当她回到主殿的时候,宴席已经散了,于是苏靳凉便匆匆和白敬尘告了别,回到了客卿阁。在到达房间后,再也支撑不住,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

    药早在前几日便吃完了,只能生生挺过去。苏靳凉靠在床头,按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毒最近发作的越发频繁了,此时还是在碧云宗,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们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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