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臣少,你怎么了?感觉这两天你不大高兴啊。”

    两个少年并排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上,现在是晚自习下课时间,学生们大部分都在往宿舍赶,有些顺路拐进了学校的超市买东西,有些则偷偷摸摸钻进了昏暗的小花园。

    “不知道,就是很烦躁。”左边的少年闷声回答。

    “烦躁?难道是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了,所以烦躁吗?这我知道,这就是考前焦虑症,其实很多人都这样,只不过他们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另一个少年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试图安慰自己的好兄弟,他就是当初在网吧门口拦住宁戚的那个人,名叫陈少爵,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加纨绔。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说话的是当初被打的那个少年,名叫苏雪臣,同样是个富二代,但是学习成绩却很长脸,一点都没给家里丢人,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和陈少爵这样的不学无术的人在一起玩。

    上次就是因为被陈少爵带去网吧,然后被那几个混混打了一顿,脸上到现在还有一块青痕没有消掉。

    “我就说嘛,从现在起到考试之前,我就不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了,你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全校第一名,上次救你的那个人你知道吧,阮郁良啊,年年考试都是第一名,牛逼的不得了,而且打架还特别厉害,真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出面帮我们,我以前还老是和别人一起跟他对着干呢,这肚量得是有多大。”

    陈少爵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钦佩和懊悔。他比阮郁良低一级,阮郁良今年参加的高考,开学后就不在这个学校了,以后想见面就难了。

    因为小时候不懂事,看班里的几个男生都去找那个比他们大一届的阮郁良,然后对阮郁良又打又骂,陈少爵就很好奇,也很兴奋,便加入了那些人的团队,他还为自己以小欺大觉得自豪,后来阮郁良开始回击了,他就是那个被阮郁良打到住院的倒霉蛋,其他人也被打了,但是一点事都没有,偏偏是他只受了两拳就撑不下去了,后来他又试图□□,被阮郁良追着绕着学校跑了十圈,又被按在地上摩擦,要不是他开口求饶,阮郁良估计真能把他打死,按理说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深仇大恨了,但是阮郁良还不计前嫌地救了他的好朋友,所以陈少爵心里那个后悔啊,悔死了,他当初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和阮郁良作对,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了。

    “是吗?他可真厉害。”

    苏雪臣并没有很惊讶,仿佛那人本就应该是这样优秀。

    “嗯,就是脑子有点不太正常,情绪阴沉不定,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一个朋友都没有。”

    想当初陈少爵也有过拉拢阮郁良的心思,但是看到其他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都以失败告终,他就果断放弃了。

    “还挺可怜的。”

    苏雪臣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那人的样子,一直否认自己不是阮郁良,的确挺不正常的。

    ……

    浮午盏养了一只猫,黑色的油亮油亮的毛发,一蓝一黄的瞳孔,长长的尾巴,苗条的腰身,最喜欢窝在阮郁良的腿上睡觉,然而,那只猫现在不见了。

    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黑将军今天像看见了老情人一样,迈开四条细腿冲出了院子,阮郁良赶紧叫上浮午盏一起追了出去,他对这只猫还是很有感情的,他总觉得自己就是这只猫,用一身黑色隐藏自己,只想待在这个家里,能天天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足够了,哪怕他会娶妻生子,哪怕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给猫起了个名字叫黑将军,就是希望他能像一个将军一样威风凛凛,用一身正气掩盖掩盖对儿女情长的渴望。

    天已经黑了,在夜色的覆盖下,更加看不清楚黑将军的身影,不过还是能从时断时续的猫叫声断定黑将军的位置。

    两个人追了一路,最后站在一个名叫客来宾馆的大门口,那只猫就蹲在花坛边,异色的瞳孔静静地望着阮郁良。

    浮午盏和阮郁良朝那只猫走去,那猫竟不再跑了,黑色的尾巴摇来摇去,仿佛就是为了把两人引到这里来。

    在两人距离黑将军还有一步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浮午盏立马抓住了阮郁良的手,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那只黑猫勾下头舔了舔胸前的毛发,迈着高贵的步伐回去了。

    ……

    宁戚坐在地上,宁回舟站在他身旁。

    一个看着天,一个看着人。

    一个目瞪口呆,一个面无表情。

    “儿子,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宁戚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保持着望天的动作对宁回舟说。

    “不掐。”

    宁回舟摇摇头,他才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爸爸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为什么宁戚这么吃惊?如果你从宾馆楼下突然来到一个树木丛生,高耸入云的原始大森林,你就知道了。

    这里的树很多,望不到边,树干是黑色的,笔直的,十米以下都没有一个分枝,总之就是干净,整齐,好像专门有人打理一样。

    树根没有一棵杂草,整个森林,除了树,就是满地的五颜六色的花,美丽的就像一幅画一样。天空也是一贫如洗,蓝的假惺惺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他不过就是拉了百里芳一下,然后又听到一个老头的大喊,怎么就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是鸟不拉屎也没错,因为这片树林实在是太!安!静!了!

    宁戚拍了拍自己的脸,闭上眼睛碎碎念道“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快点醒过来!”

    睁开眼睛,还是在这个地方。宁回舟似乎是觉得宁戚在做什么游戏,也学着宁戚闭上双眼碎碎念。

    “你念什么念。”

    宁戚斥了宁回舟一声,站起来拍拍屁股,往前走去。

    他们现在是在一条宽敞的黄土路上,地面平整如切,平心而论,这样的地方真是一个适合野炊的最佳场所,如果不是用这么诡异的方式来这里的话。

    森林没有尽头,宁戚一直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望不到边。

    宁回舟一边走一边摘下路边的野花,编了一个花环,两个手环,趁着宁戚休息的时候,戴在宁戚的头上和手上。

    “戴这些东西干嘛?碍事。”

    宁戚抬手要把头上的花环取下来扔掉,他又不是来旅游的,戴这些东西像个娘们儿一样,虽然这里没别人,但是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不能摘,好看。”

    宁回舟抱住宁戚的手,他辛辛苦苦做的花环,怎么能就这样摘下来。

    “要戴你自己戴。”

    宁戚用另一只手把花环取下来扣在宁回舟的头上,因为他的头太小,花环直接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像是条项链一样。

    “我戴着这两个就可以了。”

    看着小孩一脸委屈的快哭出来的样子,宁戚晃了晃两只手腕,上面是宁回舟做的两个手环。

    休息好了,两个人准备再次出发,宁戚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里,但是行动总比坐以待毙强。

    刚走没两步,天地间忽然风云变色,一阵狂风刮来,蓝天被一层灰色的幕布遮盖,大树一个个的摇来摇去,像是要折下腰来,那些脆弱的野花被大风摧残,花瓣漫天飞舞,现场一度十分混乱。

    两个人突然凭空出现在宁戚面前,也被这副场景吓到,宁戚看到其中一人和自己长得居然一模一样,还来不及惊讶,忽地听到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远处的土地正在向下塌陷,距离还越来越近。

    “快跑啊!”

    宁戚拽着宁回舟的胳膊撒开腿往前冲去。浮午盏和阮郁良也是刚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中回神,听到宁戚的大喊,撒丫子追在宁戚后面,很快就超过了宁戚。

    崩裂的地面逐渐逼近,无边的森林也终于看到了尽头,直觉告诉宁戚,只要过了这片森林,他就安全了。

    就在距离出口还有三十米的距离时,一棵树居然弯下腰,用自己的一根树枝挡住了宁戚的去路,前年的树也做出同样的动作,有的直接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躯干挡路。

    说好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宁戚感觉这些树都在玩他,而且还散发出深深地恶意。

    因为这些树的阻挡,宁戚的速度减慢了许多,眼看着裂缝就要将他吞噬,一个人影忽然冲了过来,一手提着宁回舟,一手勾住宁戚的腰,脚下几个轻点,就越过了那些挡路的树精。

    那人正是阮郁良,他本来就是力大无穷,皮糙肉厚,到了这里之后,力气似乎更大了一些,单手就能举起一棵树干。

    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差点掉入裂缝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鬼使神差的返回去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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