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迷路小兔 懵懂心思

    严馨见余白忽然笑了,疑惑地看着余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余白忙摆摆手,摇头说“没事,没事。”

    严馨看他这样子,就想到了江怡繁,江怡繁有时候的表情就是这样,一定是有什么要说,却又不说出来。

    而自己又没有徐竹溪、赵可那样聪明,猜是猜不出来的。只能等赵可解释给自己听。

    严馨嘟起嘴看着余白,刚要开口求他快说,又想到唐敬的话,急忙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失了话。”

    于是她将脸上的神情收回去,尽量平静地看着余白。

    余白更笑,他看着严馨,见她脸上的小表情变了又变,抓到了严馨那一瞬间的撒娇,也抓到了她强装淡定的可爱。

    余白嘴角的笑又挑上来,他用手蹭蹭鼻子,来掩饰自己的笑。

    严馨心里更急,不知道余白在笑什么,气得脸上平静起来。

    余白终于忍住笑,稍稍起身,伸手去理严馨额前飘起来的碎发。

    严馨的头发有些自来卷,但她在上大学前,将自己头发拉直了,又做了离子烫。最快~手机端:

    所以现在她的头发顺顺直直、长长厚厚、黑黑密密,乌黑如一块黑玉,似瀑布一般流泻。

    余白第一眼看到严馨,除了她的眼睛,便只剩她的头发。

    可严馨还是担心自己秃,大概学理科的人,都会担心这个吧。

    尤其是她每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光洁的额头时,总觉得自己挺不过三十岁,然后就变成一休了。

    所以严馨每次照镜子,都乞求老天爷帮帮自己,也求自己头发能争气一些,一定要陪自己战斗到三十岁。

    严馨想“三十岁之后,大概已经生完孩子了吧,那就戴假发吧。”

    每每想到这,严馨就吐出一口气,将额前的头发吹起来,好像多吹吹,就能多长出来几根头发一样。

    严馨的眼睛盯着余白的手,看到他半起身探过来,要将自己鬓边的碎发捋顺捋直,就乖乖地坐直身子,让余白抚平自己的碎发。

    她眼睛一直看着余白的手,等余白放下手后,那几缕头发瞬间又弯了起来。

    余白皱皱眉,严馨看着余白这神情,眨眨眼睛笑了。

    她吐一口气,调皮地将碎发全都吹了起来。

    等头发落下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露了额头。

    严馨忙捂上自己额头,懊恼地看着余白,露出一口小牙。

    余白笑着摆手说“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你额头。”

    严馨立刻懊恼地“啊”了一声,心里很气又生不起气来,她嘟嘴看着余白,手放在额头上不拿下来。

    余白半站起来,将严馨的手从她额头拿下来,看到了一头被揉乱了头发。

    余白给她理好头发,笑笑说“你额头很好看,没有痘痘,很白。”

    严馨仍是嘟着嘴,不理余白的话。

    她曾对着镜子,看过无数遍自己额头,她知道自己额头什么样,也知道自己两侧鬓边头发都捋上去,是什么样子。

    那是不好看的,秃秃的,就像一只被剃了毛的猫。

    一顿中午饭,他们两人吃了三个小时,从食堂里还没有什么人时,吃到食堂里只剩他们两人。

    从安静吃到热闹,从热闹又变为安静。

    唯他们两个人,感受不到周围的安静和热闹。

    而现在,严馨心里全被“自己光洁的额头”占据,所有该注意的事都忘了,她嘟着嘴,一副“不高兴又生不起气来的样子。”

    严馨与余白并排走在小路上,前几天都是她独自从这条路上走,走到尽头来给余白送饭。

    给余白送完饭后,严馨会匆匆地回到宿舍,往往不和余白多聊。

    她怕打扰到他,又担心自己和他说话时间长了,就会没话题可聊。

    严馨知道余白是文科生,那么她给余白送饭那些天,江怡繁推荐的诗词还没有翻几页,她怕自己本就不流畅的语言,会出现更多的错误。

    现在终于勉强读完那几本书,却没记住几句,大多数词句都不理解,还有一些多余的话,让严馨无法理解。

    诗词里总是有多余的话,让严馨读得很费力。

    严馨想着江怡繁说的话,那些诗词除了看着头疼以外,实在感受不到怡繁说的“韵律美,节奏美”。

    “登楼”就写“登楼”,为什么要写“独上重楼”?

    “写字”就写“写字”,为什么要写“挥毫泼墨走马来”?

    余白看严馨脸上呆呆的,知道她走神了。

    没想到她在路上走,也能走神?难怪她总是迷路,余白不由在心里说严馨是“小傻瓜”,不过她走神的样子,真是替可爱了。

    余白想“守株待兔待的,待的就是严馨这样的小兔子吧,自己走着走着就能迷路。”

    严馨还在想关于诗词的事,她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话题可以同余白聊,一股紧张涌上心头,手腕突然被牵起来。

    严馨回过神来,呆呆地看向余白。

    她看看前面,原来该转弯了,要不是余白拉住她,她就会走进面前的花草丛里。

    严馨笑笑,露出两颗小牙,手腕被余白轻牵着,跟着他脚步往前走。

    就这样被余白牵着手腕,走了一段路。

    严馨心里欣喜异常,连呼吸都变轻了。

    她紧张急促起来,盯着余白的手,目光在余白耳朵上和手上轮转,小小地缩了一下脖子。

    唐敬叮嘱的那些话,又一次被严馨丢到耳后。

    严馨很清晰地记着唐敬说的话,“在男生没有跟你表白之前,不可以牵手,没领证之前,不可以接吻。”

    那时候在班会上,班主任也是这么说的,但严馨并没在意。

    她从来没想过要谈恋爱,那么多难题都解不完,每天迟到的检讨也写不完,哪有时间谈恋爱。

    所以当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跟大家强调“恋爱问题”时,严馨都在疯狂刷题。

    她陷在三角函数和二次函数里,两只手来回比划,找磁感线的切割方向,脑子里全都是粒子运行轨迹,在验算纸上写出一个个动能方程式。

    大多数学生都和自己一样,不会听这些“没有实际作用”的话,都是用宝贵的时间来刷题,所以严馨一直觉得,自己做的非常正确。

    严馨从没思考过“恋爱”问题,当他突然来了,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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