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片秋意 车站送别

    余白伸手戳戳严馨鼓起来的脸,没有说话,紧接着就吻在了她额头上。

    这突然的一吻,让严馨有些反应不及,使得她两只手骤然抱上余白的背。

    余白松开严馨后,严馨定定地看着余白。

    余白抬手揉揉严馨头发,轻声对她说“晚安。”

    严馨轻声“啊?”,而后慢慢地躺了下去。

    唇上忽然温热,余白吻了上来。

    严馨还未反应过来,余白就又移开了。

    严馨正在疑惑,听见余白笑着对她轻声说“晚安。”

    严馨笑着缩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又被余白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余白抽出她乱成一团的长发,将它们顺到枕头下面去。

    深夜的气息,就这样平静地交融,散开,变成一团团,永远散不开的暖火团。

    严馨坐在床上“咯吱咯吱”啃苹果,她两只手捧着苹果,啃出一排排小锯齿。

    甜甜的汁液渗进嘴里,心里得到了巨大满足。

    在尝到甜味后,严馨啃得速度更快,就像小老鼠在磨牙。

    余白抽了几张纸,接在严馨下巴前。

    严馨伸手接过纸,吐出了嘴里的苹果肉。

    看看手里红红的大苹果,抬头看着余白,很可惜地说“都浪费了。”

    余白拿起一个香蕉,拨开皮后递给严馨“这个可以咽。”

    严馨捧着苹果啃了一上午,好久没咀嚼过食物的牙齿,发挥了最大的功用,啃出脆生生一片声音。

    不一会儿,整个病房都是“咔哧咔哧”的声音。

    所有人都开始吃起苹果来,进来查房的小护士,听着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咔嚓”声,惊讶地来回转身看,笑着问“你们批发苹果了?”

    严馨捧着苹果一顿“咯吱咯吱”,小小地嚼几下嘴里的果肉,将甜汁咽了下去。

    余白坐在椅子上看着严馨,看她像个小松鼠一样,咯吱咯吱嚼个不停,一上午吐了一大堆苹果肉。

    邻床的老奶奶一口豁牙,吃了几口苹果泥后,对严馨说“坐月子吃果子,好!”

    她慈祥地笑着,拍拍严馨手背,让她好好养身子。

    严馨一下笑了出来,问余白她现在像不像在坐月子,像不像刚生完孩子?

    而刀口,恰巧也在肚子上。

    余白不说话,给严馨砌了一碗玉米糊。

    香甜的气味儿流进严馨肚子,严馨指指自己肚子,笑着对余白说“要是这里真有个小宝宝,那就好了。”

    余白脸上没有严馨那般欣喜,笑意也隐了下去。

    他很平静,干净的脸颊微微发白,没有开口接严馨的话。

    严馨渐渐沉浸在“生孩子”的喜悦中,心底从未有过的柔软被触动。

    她期待着很久很久以后,那样幸福满足的生活。

    严馨在脑海中,将自己从“大学到分娩”这段中间的时光全部省略。

    她脑海中想像出来的生活,简单的只剩“笑容”和“虚幻的期望”。

    国庆节过后,秋就更明显了。

    一场小雨过后,秋意就四散在街道上,使人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保存身体的所有温暖。

    秋叶半黄半绿地挂在树上,形成美丽奇特的景色。

    它们是夏天到秋天的形象过度,也是装点整个城市的唯一景物。

    一半寥落一半炽热,它寥落不到凄凉的境地,也炽热不到炙烫的程度。

    秋是最平和的过度,四季分明的城市,最舒服的就是秋天。

    它将酷热和寒冷串联起来,在这中间架起一座桥梁,让人有了喘息的时间,不那么急匆匆。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一阵阵冷意也慢慢降了下来,人们的脸色渐渐发白发紫,这时候如果没有准备厚衣服,是要打上几个阿嚏的。

    唐敬拎着行李箱站在火车门口,几片斑驳秋叶落下,跌在旁边的水洼里,砸起几滴水花。

    江怡繁买了“站台票”,站在送站口跟唐敬告别,她是特意来给唐敬送衣服的。

    唐敬那件衣服,自从那天被江怡繁穿到宿舍后,就一直没有还给唐敬。

    江怡繁没有合适的时间,她也不知道,唐敬什么时候方便。

    他们在医院碰上的时候,江怡繁的手已经占满了,提着两大袋水果,没有多余的手再去拿衣服。

    江怡繁询问过唐敬,知道了他离开这里的准确时间,和确定车次。

    所以今天早上,江怡繁急匆匆地拿着衣服,来车站找唐敬,并将衣服双手交到了唐敬手里。

    唐敬接过衣服,看了看后穿在了身上,现在再往行李箱里放,已经来不及了。

    他说“就一件衣服,不用特意送来,麻烦你了,江怡繁同学。”

    江怡繁说“这是你的衣服,应该给你送来,一路平安。”

    唐敬站在火车前,挥挥手跟江怡繁告别,说了一句“谢谢”。

    谢她特地给自己来送衣服,也感谢她将衣服洗了一遍。

    小雨霏霏飘落,他隐没在匆匆人流中。

    江怡繁没有说话,听着火车的鸣笛声,仰头看看飘下来的黄叶,转身回去了。

    江怡繁匆匆坐到座位上时,上课铃恰好响起来。

    她长舒一口气,庆幸地说“幸好没迟到。”

    赵可疑惑地看着她,问她去干什么了?

    怎么来的这么晚?

    江怡繁摇摇头,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赵可摆摆手,急忙将书本找出来,喘息着说不上来话。

    赵可盯着江怡繁看了一会儿,脸上一副“仿佛看透一切”的表情,将身子凑过来,靠近江怡繁耳侧,开始“指点江山”。

    江怡繁看着突然靠近的赵可,拿起赵可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疑惑地问“老师这节课要提问?”

    赵可摇摇头,反问江怡繁“高数老师什么时候提问过?你见过他提问吗?知识点都讲不完。”

    江怡繁点点头,看着赵可这神情,在心底感叹“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艺术院这颗系草,已经感化了赵可这朵刺玫瑰。”

    江怡繁疑惑地说“既然不提问,那你?”

    如果不是害怕老师提问问题。所以提要做准备,为什么会突然凑这么近?

    尤其是江怡繁看到赵可的眼神,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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