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看够了吗?

    盛安颜觉得自己的三观教育非常成功,因为一起吃过晚饭之后,宗政钰很是乖巧地就自己提出回房去温书去了。

    她不由有些“孩儿懂事了”的欣慰感,却不知道小家伙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转过头来挑衅地冲她旁边泰然喝茶的男人晃了晃粉嫩嫩的小拳头。

    仿佛在说:哼,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娘亲是我的!

    宗政潋微微笑着,眉梢上挑,扬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小子,跟我抢人?你还太嫩了。

    宗政钰愤然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去。

    盛安颜正想着让月芽儿把刚做好的金丝酥给宗政钰带一些回去、让他看书饿了吃呢,却不想一抬头,人都已经出院子好远了。

    她一愣,旋即笑道:“没想到小宝儿这么爱看书啊,真懂事。”

    宗政潋也在一旁附和地点了下头:“嗯,的确挺懂事。”

    至少小家伙现在知道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明白了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月芽儿指挥着下人很快就将碗筷全部撤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盛安颜和宗政潋两人。

    盛安颜想着寇兰珠来找她说的花魁娘子大选的事,便随口问了句:“我听说,那什么花魁什么大选的,你也要去参加?”

    宗政潋挑高了眉宇,纠正她的措辞:“是去当总评官。”

    盛安颜囧了一下,虽然她也想过宗政潋男扮女装去参选的场景,可她要表达的真不是那个意思啊!

    这捉急的智商。

    她呵呵笑了一下,又问道:“怎么你还什么都管的?”

    这花魁娘子的大选,明显是为了福利男人而准备的嘛,偏巧他宗政潋还是领头的一个,虽然先前寇兰珠说的时候自己一脸的不在乎,可真想象一堆莺莺燕燕冲着宗政潋抛媚眼的场景,莫名地就有一股火气啊!

    “怎么?吃醋了?”宗政潋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一笑之间,仿佛满室暖光失了华彩。

    盛安颜又是恍惚一愣神,竟忘了反驳。

    宗政潋道:“三月八的花魁娘子甄选是靖州沿袭百年的传统,自圣元开朝一来就有了。当时名相韦林还是靖州知府,为鼓励圣元茶叶和丝绸的输出,调动当时圣元萎靡不振的经济,当即就出台了许多有利于茶商和丝绸商的措施,其中以花魁娘子的大选来定靖州十城下一年的税收便是其一。”

    盛安颜抽了下嘴角:“这么随便。”

    没听过哪里以选美比赛来定税收的。

    宗政潋笑了笑:“当时圣元的边境可没现在这么太平,出了黑风关的商人,生与死全部靠天意,若不许些甜头,谁愿意冒这个险?就算如此,当时的贸易流通也少得可怜,免去三成的税收,在当时的确算不了什么。”

    灯光下,只见盛安颜仰着头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听得分外认真,宗政潋突觉心头有些微痒,别过头去,这才继续道:“时隔百年,今日的靖州,茶叶和丝绸的贸易额已经占靖州经济流通的七成,早已今非昔比。即便只是一个城的三成,那也是个天文数字。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参加这花魁大选了吗?”

    回过头来看了盛安颜一眼,她双手撑着脸,光洁的额头圆润的下巴,一双眼睛黑如夜空亮如星辰,一眨不眨地正望着他。

    宗政潋不由失笑:“你看着我做什么?”

    盛安颜嘴角往上微翘,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在看咱们日理万机万民敬仰的靖王爷的伟岸英姿啊。”

    宗政潋挑高了眉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盛安颜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看够了吗?”

    “噗——”

    盛安颜满肚子的不怀好意,顿时破功。

    丫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按理说,这么说话揶揄人的时候,被揶揄的人应该表现得十分不好意思啊!怎么换成了宗政潋,却变成了她差点内伤?

    她赶紧深呼吸调整气息,重新抬头,见宗政潋还用那眼神望着她,仿佛在说“你还没回答我”。她赶紧地起身欲走:“时间不早了我去睡了!”

    然刚才斜靠在小几上太久了,腿脚被压着都麻了,这着急一起身,顿时“哎呀”一声惊叫就倒了下去。

    理所当然地……

    嗯,按照常理的故事情节发展,这时候咱们的靖王殿下应该飞快出手,然后一勾一带,将美人儿搂入怀中,然后双目对视,情不自禁,吹灯熄蜡,进入帐中……

    嗯,事实上在盛安颜惊叫的时候,宗政潋已经眼明手快地伸出了手。

    可是!

    盛安颜是谁?

    毒尊的亲传徒弟!

    除了一身毒术,那逃命的轻功也是一等一的。自然在倒下的瞬间,一个提气转身,漂亮地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安稳落地。

    “呼——好险。”

    她拍着胸长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冲宗政潋咧开嘴笑:“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宗政潋挑高了眉宇。

    这丫头,浪费他表情让他白白担心也便罢了,这还挑衅上了?

    刚刚伸出的手自然而然地往回一收,袖袍随意一拂之间,如云淡风轻,然一颗飞蝗石却径直飞出,袭上盛安颜的膝盖。

    “哎呀——”

    盛安颜顿时又惊叫了一声,腿脚一软,整个人毫无预料地就往前扑去。

    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宗政潋动也未动分毫,直接张手,便将盛安颜接了个满怀。

    盛安颜未料自己刚刚才大言不惭,下一秒就如此狼狈,一时尴尬得不愿意面对宗政潋,是以跌入他怀中以后,不仅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如鸵鸟一样在他怀里乱拱,好似这样就能将她埋起来不让人看见似的。

    “是挺厉害的。”宗政潋面露淡淡微笑,刚刚把场子找回来,下一秒却面色一变,沉下了声音,“安分点,别乱动!”

    盛安颜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怪委屈。

    本来嘛,她也不是有意要做什么的,只是手忙脚乱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到的部位而已。而且就算真做了什么,以他们俩现在这个关系,都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了,也算确定了两人的关系了,她表示亲昵地和他有点肌肤触碰,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对她,就如此的避恐不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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