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开窍
两人的尴尬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
教室空荡荡，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过道，江闲和星野一人坐一边。
默默无言。
江闲不说话能理解，说星野话少能让人笑掉大牙。
他是最耐不住安静的人。
江闲看着桌面，想起海婴昨天的话。
“野哥会欺负人？哈哈哈！江闲你对野哥有什么误解。”
江闲昨天被海婴笑话得面红耳赤，海婴还善解人意地安慰他“不要紧，江闲你也是关心则乱才会误会了，野哥人大方，不会在意的。”
虽说这位野哥大方，江闲自觉，海婴都站出来解释清楚了前天的误会，他也应该表个态。
至少承认自己的轻率，带偏见看人，还有这几天对星野的不太客气……
星野阴差阳错得到了这个和江闲二人独处的机会，喜不自禁。
装作若无其事，却控制不住抓耳挠腮，少见地在一个人面前局促不安。
十分钟过去了，教室里的人走得干干净净。
星野看天看地，看天花板，就是不敢看江闲。
最后找到一个支头看窗外的绝佳姿势，自以为很酷。
江闲默默看着他这个沙雕的背影，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人家都不看他，他也不好打扰别人装逼。
细高扛着根教鞭大摇大摆进来，就是这副无言尴尬两不见的局面。
“你们俩干嘛呢？小情侣闹别扭？”
江闲好想回他一句，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余光扫到星野在边上偷偷摸摸瞄他，又不敢瞄他，转头装模作样看天花板吹口哨的姿态。
江闲默默就捂脸了。
没眼看。
“怎么是你，夏虹老师呢？”
“哼。”细高站在讲台上高高睨星野，“夏老师下班回家做饭了，没空管你们，现在你们俩的作文由我来接手！”
星野“你干吗自告奋勇，抢了夏老师的活？”
“夏老师……”江闲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细高被星野气黑的脸总算缓和了点。
转身弯下腰，亮出两张复印卷，阴恻恻笑“你们两个，怎么能让夏虹老师为你们的作文头痛！”
江闲顿时低下了头。
星野满脸无所谓左看看右看看。
细高数着底下两个空有美貌的草包脑袋“你们一个作文憋不出一个字，一个在那写流水帐，玩呢！”
最后两个字念得很有天津话那股味儿。
“审题立意审题立意，你们作文的审题立意呢！”细高干脆走下了讲台，大力拍响江闲面前的课桌。
星野看到江闲受惊的小表情“嘿，够了哈。”
眼神威胁细高戏不要太多。
细高毫不犹豫瞪回去。
星野败下阵，他的把柄还在细高手上。
细高抖抖星野那张复印卷，冷酷一笑“要教你们当然得了解一下你们的基础水平，让我看看你们都写的什么玩意儿，江闲的就不用念了。”
江闲……
“本次月考的作文是新材料作文题，阅读材料文字，根据要求写文章……以后遇到这种题目麻烦写议论文好吗，真搞不懂星野你为什么要写小说，还是干巴巴这么无聊的小说！”
星野发誓，他已经彻底在江闲面前丢够了脸，就不怕这一遭！
螃蟹在树林里迷了路。遇到青蛙，问道“青蛙哥哥，到河边去，怎么走？”
青蛙指着前面说“你一直往前走，一会儿就会到达河边。”
螃蟹走了老半天，还是没走到河边，后来，螃蟹遇见了青蛙，指责到……
江闲“噗。”
细高斜睨一眼道“这还是题目给的材料呢，没到正餐。”
“抱歉，这个故事好笑。”
细高继续“标题，成长需要呵护，我是真没看出来这个题目和材料的立意有什么关系。这是个大好的晴天，一朵鸢尾兰长在草地上，早晨我睡醒了起来，觉得它颇像一个人，甚是想念……你搁这写优美散文呢。”
“walsakeit，德语中，形容置身森林深处，冥冥中仿佛感到与自然交融的那种孤独。这个词不错，第一眼看到这朵鸢尾兰我就想到了这个词——你百度百科记来的吧？”细高跳过这段。
“kilig，塔加拉族语，形容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喜欢得仿佛胃里有成千上万只蝴蝶翩翩飞舞，一张嘴就要全部飞出来一样的，醉醺醺、麻酥酥的感觉。害，我趴在草地上看了它一整天时也是这种感觉，就是总有蜜蜂蝴蝶来跟我争宠……”细高抖了抖，骂了句脏话，“什么玩意。”
“gigil，也是塔加拉族语，形容深爱一人而忍不住要捏ta或者掐ta的冲动。我忍不住拔出这朵鸢尾花时才想起这个词，迟了。”
细高也迟了，毁没自插双目的感觉。
后面的没敢念下去，一目十行看下来，从gigil开始就画风一转，变成了一朵小花逃离魔爪全世界冒险的童话故事。
这特么到底是日记、散文、小说还是童话故事？
细高在讲台底下抓狂，星野抖抖腿敲桌子“快上课啊，吴老师，继续念。”
他不在乎！
江闲忽然转头“挺好。”
星野“嗯？？？！”
“我说，嗯……你的作文写的挺好。”江闲斟酌道。
他的作文写的比江闲好。
星野……
江闲的作文一个字都没写啊！
星野不知道是该自谦一回，还是骄傲一会，细高从讲台桌底下挣扎着爬起来。
“真是，一篇作文而已，有这么难写吗？没有！”细高嫌弃完星野的作文走回讲台，“来来来，小吴老师的作文辅导课开课了”
细高跳过这两人的范文解读，直接进入正题，讲解如何写好一篇高考议论文的技巧。
模板，有，给我套。
不准再写些有的没的。
依他这个文学高材生的水平，不信教不好这两个作文废材。
驳回星野“妨碍自己作文写实感真情的自由权利”的申诉，细高落下板擦宣布，“下课。”
赶忙喝口水解渴。
“欸，等等等等，江闲。”
江闲挎着书包在门口回头“谢谢……吴老师？”
细高“……谁要你们的感谢，我本来也不是为了你们俩才来的。”
细高忖度片刻，“我是想问问你，我给你们讲了这么久，你知道这次的月考作文该写什么了吧？不然，你可以趁周末重写一篇给我看看？”
细高话说的温柔委婉，比之对星野，态度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星野也不在意，反而停下认真听江闲要怎么说。
就见江闲眉头皱了皱，微有难色“我……抱歉，我还是不知道写什么。”
细高……问题严重了。
星野是思维发散太厉害，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都能写出来。
江闲脑子里是什么都没有啊！
明明理科成绩在全年级名列前茅，一旦涉及到语言表达类，简直差到一塌糊涂。
难道逻辑思维和情商能力真的不能共存吗？
细高疲倦地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本作文书，“回去吃透，吃透，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江闲刚想张口，细高抢了他的话挡回去“男人不能说不行，加油！”
江闲看着他的加油拳头，默默收下了书离开。
星野追上来，又落后几步，佯装顺路跟上几步，把玩着细高给的厚厚一本作文书，恍若无意道“江闲，我想看看你那本。”
江闲立刻给他。
大方得让星野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呃，不是，我是说之后能去找你借来看吗，或者跟你换来看？周……周末的时候？”
星野觉得自己说完，江闲看他肯定是一脸无语，虽然江闲冷淡的面上根本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吴念真的书，我想他借给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提高作文成绩，无所谓借不借。”江闲收回自己那本，“等你看完你那本再说。”
星野看着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简直痛彻心扉。
想方设法找借口接近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他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去找江闲啊。
-
“野哥，别伤心。”
回家后，朋朋和云祥已经窝在了他家二楼斗地主。
游戏是打不了，谁让他把游戏手柄砸坏了。
云祥扔出两张红桃k“我听说冬青推荐江闲加入了他们那个读书小组。”
“野哥你可以找细高这个小组长，申请加入，也是一个跟江闲套近乎的好途径嘛，王炸！”朋朋顺势吃了云祥的牌。
“打倒地主，万岁！”
星野“……我才是地主啊，笨蛋！”
“啊！你这个地主家的小少爷真难缠，云祥再来，这次我们不能再内讧了！”
“是你先吃了我的牌好吗！”
……
“都安静！”星野耳朵和肩膀间夹着老式的座机听筒。
让那两快打起来的家伙安静下来，才听清对面的声音。
“你不是说看书是世界上最乏味的事情吗，只有世界上最无聊的人才会捧着本书坐上一整天。”
“人的兴趣有变啊，你知道我……”
“不用说了，让你加入也不是不行。”
星野在地毯上立马坐直“要求，你说。”
“我们小组可是正经的读书研讨小组，不是让某人逢场作戏的工具。每个月要读多少本书，写几篇笔记，都是有要求的。”仿佛能听见听筒对面细高无聊地剃指甲的声音。
星野咬咬牙，刚想满口答应下来，朋朋和云祥扑过来抢了听筒，“野哥你清醒点，这样你还有自由身吗！”
每天都要窝在室内看书的生活，对他们俩简直不能想。
“喂喂，听得到吗？”
“很清楚。”星野夺回听筒，把朋朋和云祥一边踹倒一个。
“这样你看啊，小组成员的文学水平也是要有的，可你这样再不写好作文，让夏虹老师烦恼……”
“这不是问题。”
这个细高倒是相信，只要是星野认真想做好的事情，就没有学不会的。
“还有江闲的作文……”
“你上回想学的无人机借给你！三天包指导学会！”
“成交！”
细高放下手机，心里满意。
本想让星野把江闲的作文也揽下，江闲那个作文水平，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没想到星野这么直接。
他的意思是短时间内提高江闲的作文水平是别想了，你还是趁机给我提提其他进组条件吧。
比如，借用他的无人机。
意外之喜。
细高又拿起手机，星野打回来问他无人机的用处。
“嘿嘿，秘密。”细高嘴里的秘密通常自己都会说出来。
星野继续夹着听筒出牌，顺便阻止对面两人互相看牌。
果然不出几分钟，对面就耐不住说“夏虹老师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制造一个浪漫的惊喜。”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夏老师这么好。”
话筒里传来来回走路的烦躁声音，细高想说什么，又止住“算了，星野你这个少根筋的脑袋，还没到开窍的地步。”
自恃才华的文人总有种自命不凡的高傲。
星野也不在意，撇撇嘴啧了一声，很不以为然。
他就是开窍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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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会欺负人？哈哈哈！江闲你对野哥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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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闲好想回他一句，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余光扫到星野在边上偷偷摸摸瞄他，又不敢瞄他，转头装模作样看天花板吹口哨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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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眼看。
“怎么是你，夏虹老师呢？”
“哼。”细高站在讲台上高高睨星野，“夏老师下班回家做饭了，没空管你们，现在你们俩的作文由我来接手！”
星野“你干吗自告奋勇，抢了夏老师的活？”
“夏老师……”江闲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细高被星野气黑的脸总算缓和了点。
转身弯下腰，亮出两张复印卷，阴恻恻笑“你们两个，怎么能让夏虹老师为你们的作文头痛！”
江闲顿时低下了头。
星野满脸无所谓左看看右看看。
细高数着底下两个空有美貌的草包脑袋“你们一个作文憋不出一个字，一个在那写流水帐，玩呢！”
最后两个字念得很有天津话那股味儿。
“审题立意审题立意，你们作文的审题立意呢！”细高干脆走下了讲台，大力拍响江闲面前的课桌。
星野看到江闲受惊的小表情“嘿，够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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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高毫不犹豫瞪回去。
星野败下阵，他的把柄还在细高手上。
细高抖抖星野那张复印卷，冷酷一笑“要教你们当然得了解一下你们的基础水平，让我看看你们都写的什么玩意儿，江闲的就不用念了。”
江闲……
“本次月考的作文是新材料作文题，阅读材料文字，根据要求写文章……以后遇到这种题目麻烦写议论文好吗，真搞不懂星野你为什么要写小说，还是干巴巴这么无聊的小说！”
星野发誓，他已经彻底在江闲面前丢够了脸，就不怕这一遭！
螃蟹在树林里迷了路。遇到青蛙，问道“青蛙哥哥，到河边去，怎么走？”
青蛙指着前面说“你一直往前走，一会儿就会到达河边。”
螃蟹走了老半天，还是没走到河边，后来，螃蟹遇见了青蛙，指责到……
江闲“噗。”
细高斜睨一眼道“这还是题目给的材料呢，没到正餐。”
“抱歉，这个故事好笑。”
细高继续“标题，成长需要呵护，我是真没看出来这个题目和材料的立意有什么关系。这是个大好的晴天，一朵鸢尾兰长在草地上，早晨我睡醒了起来，觉得它颇像一个人，甚是想念……你搁这写优美散文呢。”
“walsakeit，德语中，形容置身森林深处，冥冥中仿佛感到与自然交融的那种孤独。这个词不错，第一眼看到这朵鸢尾兰我就想到了这个词——你百度百科记来的吧？”细高跳过这段。
“kilig，塔加拉族语，形容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喜欢得仿佛胃里有成千上万只蝴蝶翩翩飞舞，一张嘴就要全部飞出来一样的，醉醺醺、麻酥酥的感觉。害，我趴在草地上看了它一整天时也是这种感觉，就是总有蜜蜂蝴蝶来跟我争宠……”细高抖了抖，骂了句脏话，“什么玩意。”
“gigil，也是塔加拉族语，形容深爱一人而忍不住要捏ta或者掐ta的冲动。我忍不住拔出这朵鸢尾花时才想起这个词，迟了。”
细高也迟了，毁没自插双目的感觉。
后面的没敢念下去，一目十行看下来，从gigil开始就画风一转，变成了一朵小花逃离魔爪全世界冒险的童话故事。
这特么到底是日记、散文、小说还是童话故事？
细高在讲台底下抓狂，星野抖抖腿敲桌子“快上课啊，吴老师，继续念。”
他不在乎！
江闲忽然转头“挺好。”
星野“嗯？？？！”
“我说，嗯……你的作文写的挺好。”江闲斟酌道。
他的作文写的比江闲好。
星野……
江闲的作文一个字都没写啊！
星野不知道是该自谦一回，还是骄傲一会，细高从讲台桌底下挣扎着爬起来。
“真是，一篇作文而已，有这么难写吗？没有！”细高嫌弃完星野的作文走回讲台，“来来来，小吴老师的作文辅导课开课了”
细高跳过这两人的范文解读，直接进入正题，讲解如何写好一篇高考议论文的技巧。
模板，有，给我套。
不准再写些有的没的。
依他这个文学高材生的水平，不信教不好这两个作文废材。
驳回星野“妨碍自己作文写实感真情的自由权利”的申诉，细高落下板擦宣布，“下课。”
赶忙喝口水解渴。
“欸，等等等等，江闲。”
江闲挎着书包在门口回头“谢谢……吴老师？”
细高“……谁要你们的感谢，我本来也不是为了你们俩才来的。”
细高忖度片刻，“我是想问问你，我给你们讲了这么久，你知道这次的月考作文该写什么了吧？不然，你可以趁周末重写一篇给我看看？”
细高话说的温柔委婉，比之对星野，态度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星野也不在意，反而停下认真听江闲要怎么说。
就见江闲眉头皱了皱，微有难色“我……抱歉，我还是不知道写什么。”
细高……问题严重了。
星野是思维发散太厉害，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都能写出来。
江闲脑子里是什么都没有啊！
明明理科成绩在全年级名列前茅，一旦涉及到语言表达类，简直差到一塌糊涂。
难道逻辑思维和情商能力真的不能共存吗？
细高疲倦地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本作文书，“回去吃透，吃透，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江闲刚想张口，细高抢了他的话挡回去“男人不能说不行，加油！”
江闲看着他的加油拳头，默默收下了书离开。
星野追上来，又落后几步，佯装顺路跟上几步，把玩着细高给的厚厚一本作文书，恍若无意道“江闲，我想看看你那本。”
江闲立刻给他。
大方得让星野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呃，不是，我是说之后能去找你借来看吗，或者跟你换来看？周……周末的时候？”
星野觉得自己说完，江闲看他肯定是一脸无语，虽然江闲冷淡的面上根本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吴念真的书，我想他借给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提高作文成绩，无所谓借不借。”江闲收回自己那本，“等你看完你那本再说。”
星野看着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简直痛彻心扉。
想方设法找借口接近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他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去找江闲啊。
-
“野哥，别伤心。”
回家后，朋朋和云祥已经窝在了他家二楼斗地主。
游戏是打不了，谁让他把游戏手柄砸坏了。
云祥扔出两张红桃k“我听说冬青推荐江闲加入了他们那个读书小组。”
“野哥你可以找细高这个小组长，申请加入，也是一个跟江闲套近乎的好途径嘛，王炸！”朋朋顺势吃了云祥的牌。
“打倒地主，万岁！”
星野“……我才是地主啊，笨蛋！”
“啊！你这个地主家的小少爷真难缠，云祥再来，这次我们不能再内讧了！”
“是你先吃了我的牌好吗！”
……
“都安静！”星野耳朵和肩膀间夹着老式的座机听筒。
让那两快打起来的家伙安静下来，才听清对面的声音。
“你不是说看书是世界上最乏味的事情吗，只有世界上最无聊的人才会捧着本书坐上一整天。”
“人的兴趣有变啊，你知道我……”
“不用说了，让你加入也不是不行。”
星野在地毯上立马坐直“要求，你说。”
“我们小组可是正经的读书研讨小组，不是让某人逢场作戏的工具。每个月要读多少本书，写几篇笔记，都是有要求的。”仿佛能听见听筒对面细高无聊地剃指甲的声音。
星野咬咬牙，刚想满口答应下来，朋朋和云祥扑过来抢了听筒，“野哥你清醒点，这样你还有自由身吗！”
每天都要窝在室内看书的生活，对他们俩简直不能想。
“喂喂，听得到吗？”
“很清楚。”星野夺回听筒，把朋朋和云祥一边踹倒一个。
“这样你看啊，小组成员的文学水平也是要有的，可你这样再不写好作文，让夏虹老师烦恼……”
“这不是问题。”
这个细高倒是相信，只要是星野认真想做好的事情，就没有学不会的。
“还有江闲的作文……”
“你上回想学的无人机借给你！三天包指导学会！”
“成交！”
细高放下手机，心里满意。
本想让星野把江闲的作文也揽下，江闲那个作文水平，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没想到星野这么直接。
他的意思是短时间内提高江闲的作文水平是别想了，你还是趁机给我提提其他进组条件吧。
比如，借用他的无人机。
意外之喜。
细高又拿起手机，星野打回来问他无人机的用处。
“嘿嘿，秘密。”细高嘴里的秘密通常自己都会说出来。
星野继续夹着听筒出牌，顺便阻止对面两人互相看牌。
果然不出几分钟，对面就耐不住说“夏虹老师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制造一个浪漫的惊喜。”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夏老师这么好。”
话筒里传来来回走路的烦躁声音，细高想说什么，又止住“算了，星野你这个少根筋的脑袋，还没到开窍的地步。”
自恃才华的文人总有种自命不凡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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