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失联风波 心里崩塌

    严馨胡乱扯下几张纸巾,胡乱地擦掉鼻涕眼泪,大喊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奶奶!奶奶!奶奶!你说过你会好好的,等我念完书,你就跟我去城里,我们一起去给妈妈上坟!我们还要一起去很多地方,去看很多东西,你还没有吃过南方的水果,你还没有戴上我今年给你织得新围巾!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妈妈不要我,爷爷也不要我,我没有爸爸,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啊,奶奶,我什么都没有,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为什么不活过来?为什么不活过来?严馨失声,在心底哑然喊道。

    严凡哽咽一声,用力搂住严馨的脑袋说“你有哥哥,哥哥在,哥哥在,哥哥会陪你,替奶奶陪你,看着你出嫁。”

    严馨用力捶在严凡身上,她哭她喊,所有的悲痛和压抑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一拳拳砸在严凡身上,带着血液的冲动和心底的嘶吼,无力和颓唐,过度的悲痛让严馨情绪失控,她分不清眼前是什么,只想砸碎一切,包括她自己。

    严凡并不躲避,就任由严馨,一拳拳胡乱地往自己身上砸。

    严馨砸着砸着忽然抬头,泪眼朦胧地叫了一声“哥”。

    严凡立刻抬手,紧紧搂住严馨,轻声问“跟哥哥回去,好吗?”

    严馨不答话,心底一片凉,凉得牙齿发颤。

    这天夜里,严馨发了高烧,烧到四十多度,一直褪不下来。

    严凡急得在走廊里乱转,几乎发疯,每有一个人进出严馨的病房,严凡都立刻上前恳求。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她必须得活着。”

    严凡竭力保持自己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使自己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可从他沙哑的嗓音,和陷入骨骼里的眼眸中,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年轻人,精神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退烧针打了下去,点滴也已经挂上了,物理降温方法也用了。

    可严馨仍在昏迷中,迟迟不醒过来。

    许是过度的悲伤,严馨已经晕过去两次,检查过后,身体却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瘦弱而已,可这并不是晕倒的原因,医生只能说一句“情绪起伏太大。”

    严凡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妹妹,见严馨脸色苍白,虚弱地闭着眼睛,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严凡自言自语地说“是哥哥没用,哥哥对不起你,小馨,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可是我该怎么跟你解释?”

    严馨断断续续烧了三天,期间只短暂地醒过来几分钟,其余时间都是迷迷糊糊地睡着。

    看着她的小脸变红又变白,呼吸从缓慢转为急促。

    严馨的每一次转变,都令严凡焦急不安,慌乱地去外边找医生。

    严凡看着严馨的手,已经被扎满了针孔,嘴唇也越来越苍白。

    医生为严馨检查身体时,问严凡“病人是做过什么手术吗?”

    严凡皱眉,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他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他在她的生活里是空白,尽管他日夜担心着她这个小不点,可是缺失了就是缺失了。

    于她而言,自己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或许就是因为这层血缘,会让他们更加陌生。

    严凡皱眉,心里钝痛了一下,起身到病房外面透口气。

    余白在学校那边急得乱转,严馨手机也打不通,唐敬那边也没消息。

    严馨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住院了?或者是

    余白胡思乱想,心里更加着急,这几天他已经发了上百条短信,严馨一连十几天都没有消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余白断定严馨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最后余白辞了工作,因为只做了半个月,没有做够和餐厅约定的时间,所以余白一分钱也没拿到,匆匆将自己行李从员工宿舍拿出来,一脸焦急地回了临时租住的房子。

    余白用自己身上仅有的钱,买了一张火车票,赶到了严馨的家乡。

    等余白站到严馨家门口时,心里有些崩溃,顿时慌乱,四顾无措。

    小小房屋前挂着一把新锁,周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树上的鸟儿,还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活泼得叫人心里烦躁。

    余白无处可去,瞬间失了方向,眼神空空的,心里迷茫一片,他失了严馨,失了自己的所有,世界也就此黯淡了。

    十几天的焦急,在此刻灰飞烟灭,打垮了余白心里的最后镇定,“慌张无措”就似小溪涓涓,潺潺地在余白心间流淌,阴湿了余白的心,令余白面色灰白,眼中失神。七·八·中·文

    新锁散发出一股新鲜的铁味儿,闪闪反光的锁面晃在门上,牢牢地固定在门上,一动不动,就似此时站在门前的余白,也是一动不动。

    余白抬头看看,这里他并不熟悉,上次因为严馨在,他有一份安心,觉得自己并不孤单,身子喜欢上了这里的烟火气。

    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恍惚如一场梦。

    余白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天色暗暗地没了光亮,直到漆黑一片不见脸庞,余白仍是没有等到,他心里的那个人,仍是没有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仍是没有看到,眼前一直出现的画面,两个尖尖的小牙,就这么笑笑的,不见了。

    伸手一抓,傍晚仍未散去的热气,攥在余白手里,烙烫到余白的内心,疼出两滴眼泪。

    余白一下蹲到地上,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哭得抽噎,压抑着抽动身体,就似流浪久了的小狗,深夜独自舔舐伤口,哭到月亮出来,照到他眼角,晃得眼睛生疼。

    余白走了一夜,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不知道应该联系谁,严馨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严馨醒来后,静静地看着站在床前的严凡,她高烧烧坏了嗓子,现在只能勉强发声。

    严凡凑近,问严馨想要什么。

    严馨艰难开口,小声说“手机。”

    严凡急忙回身去找,猛然想起自己并未见过严馨手机,便将自己手机递给了严馨,温柔地说“你的手机可能丢了,我等会去给你买一个新的,先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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