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娘娘腔
回到教室，星野想起朋朋传的小纸条，突然觉得，果汁是上天都助他啊。
他们年级等会中午换座位，下午就要准备月考。
也就是说海婴跟江闲就当了一个上午的同桌，马上就要分开。
考试的座位是单人单桌。
至少两天时间里，他还有机会去找海婴商量，把他的同桌还给他。
又想到云祥刚刚的“跟海婴抢人”的说辞，星野稍稍自责了一下。
立马被能跟江闲靠近的喜悦冲淡。
大不了他跟海婴好好商量嘛，用海婴想要的航模换也行。
反正他有很多，换一个江闲值了。
不，亏了，还是两架吧，所有也行。
江闲抵得上他至今拥有的一切东西。
星野心里想的美好，还是阻止不了一上午下来，江闲跟海婴走的近，连带细高和大眼也跟江闲熟络起来了。
中午十二点下课，眼巴巴看着江闲跟海婴他们一起去吃饭，星野只能留下来整理桌子排座位。
星野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惆怅。
-
去食堂的小径上，年逾古稀的年迈老人蹒跚着在路边的藤椅上坐下，拄着拐杖笑吟吟看着来往的学生。
江闲走过去时，他开口道“还喜欢这里吗。”
江闲有几分受宠若惊，胡乱点点头。
老人便咧着豁口的牙笑了。
走远了海婴才拉着他亲昵地说“那是我们德阳的老校长，现在已经不管事啦。”
江闲又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该暮气沉沉的老人家竟然和这个最朝气蓬勃的校园一点不违和。
不禁惭愧刚才应得草率了些，该认真点头的。
“江闲江闲，你喜欢吃什么啊？酸的甜的，还是辣的？”进了食堂，兴冲冲的海婴恍若到处飞的小鸟，四处张望每个窗口的美食。
“都行。”江闲下意识点头。
要他说，孔戎给他准备了便当，不打新菜也行。
耐不住海婴很热情，要请他吃饭。
“孔叔是不放心你，其实食堂的菜挺好吃的，真的。”大眼就差明说，我不骗人几个字。
江闲初来乍到，孔戎是怕食堂的饭菜不合他口味，才特意给他做了点冷食装在便当盒里。
江闲也感念他的细心。
海婴跟细高和大眼规划了一下，各自去哪个窗口排队打今天的特色菜。
把江闲推到落地窗旁的一张餐桌边坐下。
“江闲你坐着等我们，马上回来。”秀弱的海婴和大眼此刻宛如出征的战士，连一向文质彬彬的细高都挽起了袖子。
奔向那片人潮。
瞬间挤没影了。
为了二号窗口的香酥排骨，五号的鸡腿，九号的糖醋鱼，限时限量，不能延误。
分工合作，方能吃大餐。
江闲手指刮刮脸颊，让他干等着吃不出力，还挺让人难为情的。
江闲寻思着也去排个队，一声自来熟的称呼叫住了他。
“嘿，江闲，又见面了。”来人毫不客气拉开椅子就在他对面坐下，放下托盘。
“怎么样，你还适应这里吗？”
“还行。”江闲温吞嘟囔，不太想回答钟晨的话。
一个上午也看不出什么适不适应。
钟晨毫不在意他的敷衍，甚至不意外他的班级选择，“我刚刚看到了围在你身边的朋友，江闲还是这么受欢迎啊，连这样的小岛人都抵挡不了你的吸引力。”
他好像很感叹的样子，尤其是说到江闲受欢迎那句。
江闲听得皱眉。
他分得出别人的真心还是假意。
钟晨在那里自说自话，仿佛他们俩有很多话可以说。
直到江闲抬头瞟他一眼，钟晨噗嗤失笑，“江闲这样冷淡我很不好意思啊。”
江闲难得腹诽一句，知道自己话多就不要说这么多，听得他耳朵疼。
他就一只耳朵能用。
钟晨托着下巴，忽然移开了视线，排队打菜的海婴他们快回来了。
“没想到江闲你喜欢和这样的娘娘腔打交道。”他笑着说。
江闲脸色就沉下来了。
“这与你无关吧。”
“啊？什么？”
“我说，别人怎么样与你无关吧。”江闲淡淡重复，“不管谁是娘娘腔还是硬汉，不用谁在背后置喙议论。”
江闲每次冷不丁开口总容易让人下意识反问句，什么？
好像没听清要确定一遍一样。
一是因为他平时总是寡言少语，等闲不开口，一旦开口说出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二是他声音轻，没有平常男声的沉厚响亮，在喧哗场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
在这个人声鼎沸的食堂里，钟晨意识到，江闲是块冰，即便内里脆弱一融就化，料峭的外表也能冻伤人，刺伤人。
江闲只差没用他冷冰冰的棱角反击他了。
“就……就这样，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钟晨撂下几句言辞不明的话，匆匆离开。
距离他盛饭菜的托盘放下不到三分钟。
江闲站起来，迎接海婴他们回来。
海婴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确实有几分女气，不只是外表男生女相，言行举止也像女生。
但同时，性格也像女孩子一样软软的，很可爱。
江闲第一天见到他，没有印象。
第二面在刚刚的第一节课上，觉得有缘分。
却是因为海婴和他以前的一个同桌很像。
江闲高一时，班上曾经有个男生因为娘而被其他人欺负。
汇佳国际里的男生会笑话他，侮辱他，暗地里还会对他动手动脚。
女生们也会对他指指点点，用怪腔怪调学他说话，故意扭扭捏捏学他做任何事情。
有时乱翻他课桌，有时作业本被他们扔掉，每次他都要跑到楼下的喷泉池子里捡回书本，还不敢说是别人扔的。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江闲跟他当过一阵同桌，刚换座位的时候，那人怯生生坐下跟他打招呼“你好，江闲同学。”
江闲点点头回应的一个礼貌举动，让他受宠若惊。
江闲印象里，他这个同桌称得上心灵手巧，能自己缝补衣服，制作精致的布偶小娃娃。
那人还会把家政课做的小饼干送给他，看见他收下，非常激动。
等他尝过，真心实意说了一句“谢谢，很好吃。”
那人几乎快落下泪来。
只是好景不长，跟那人同桌的那阵子，刚好是江闲比赛最多的时候，难得回一次学校上课。
等他空闲下来，班上又调整了一次座位，那人已经不是他的同桌了。
江闲携带一身荣誉回来，一堆的人围绕在他身边，夸耀他的战绩，唯独那个人还是独来独往，甚至越发受人排挤。
江闲远远看到他几次，每次都是低着头快速从走廊经过，要么低头埋在书桌上，课间十分钟也不见他活动。
江闲是别人不主动，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的人。
他有心接近那个人，解救那人的困境，至少他在边上时，其他人不敢过分欺负他。
那人却避他犹恐不及。
很快，等江闲再一次比赛回来，班上已经见不到那人的身影了，听说已经退学了……
江闲看着眼前的人过来，努力牵动唇角，露出微笑。
有点不自然。
海婴端着满满的香酥排骨回来，高兴得蹦蹦跳跳的样子差点颠出几块排骨。
看到离开的钟晨，他瞅了几眼好奇“实验班的人？那是江闲你的朋友吗？”
“不……”江闲的声音听着有点含糊不清，“只是认识。”
海婴哦了声，端着托盘向前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低头冲他羞涩地笑“江闲，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他比江闲矮一个头，人也生得纤细，江闲勉强一米八的身高看起来都比他高大不少。
不知道说什么，江闲顿了半晌，点点头“嗯。”
末了补充，“可以。”
海婴立马绽放一个笑容，如花似的笑靥。
-
德阳食堂的饭菜，确实如大眼说的一样，很不错。
至少在众多高校食堂的奇葩菜色里，保持了超高水准。
据说是因为有林家的资金支持，江闲很意外。
那位小少爷果真是富二代？
想到这位热情过火的小少爷，江闲心情更不好了。
心口闷闷的。
食堂外面的水槽被人洒出了水，江闲退后几步避开。
德阳要求学生自食其力，艰苦爱劳，自己吃完的盘碟自己洗。
这个年纪精力旺盛的学生都不会乖乖洗个普通的碗，都要和旁边的人打打闹闹，互相洒个水。
海婴和大眼就是嘻嘻哈哈，总洗不完的那种，细高是洁癖，一定要洗碗七八遍。
江闲洗完了就安安静静站在后面等他们。
转头看到食堂侧面的小卖部，他跟海婴知会一声“我去买瓶水。”
想走走。
海婴不放心想跟上，细高拉住他，摇摇头。
江闲发现这个岛上的人虽然单纯，一个个却都很聪明。
善解人意地让他想笑。
自嘲的笑。
站在冰柜门面前，江闲无聊地用几分钟时间考虑买哪个牌子的矿泉水，其实只是想在外面多呆一会。
好容易随意选定了一瓶，拿去付钱，却在这一刻从半关的冰柜门反光里看到一个人。
懒懒散散站在校园围墙边，樟树底下，脸上不耐烦地面对前面几个男生……不，是青年。
不良青年。
江闲早上还见过的，那标志性的黄毛，红毛，彩虹色。
星野似有所感回头看，瞳孔骤然紧缩。
立马转身，不客气轰人“符波卫陵，快带着你们的人滚。”
要被发现了！
不，好像已经被发现了……
星野简直绝望。
早上就是这帮人拖住了他，害他迟到。
现在无意中又拆了他的台。
黄毛青年拉住他一只袖子“野哥你记得跟星月解释一下啊，最好能替我说点好话，可不能让星月误会我是那种会欺负学生的小混混，我们是听了你的吩咐行事啊！”
“说这话前先把你们的头发染回来啊，真以为你们的发型很时尚吗！”
符波“这……星月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星野抬脚踢他们，“快走快走，没事别来学校找我！”
一帮人嘀嘀咕咕过河拆桥走了，星野正正衣冠，用平生最端庄的姿态转回身。
江闲虽然捏着一瓶水还留在原地没走，却看着他皱皱眉，撇开眼，又是那副懒得再多看他一眼的模样。
天崩地裂。
星野的世界仿佛再次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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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海婴跟江闲就当了一个上午的同桌，马上就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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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云祥刚刚的“跟海婴抢人”的说辞，星野稍稍自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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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他跟海婴好好商量嘛，用海婴想要的航模换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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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下课，眼巴巴看着江闲跟海婴他们一起去吃饭，星野只能留下来整理桌子排座位。
星野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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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食堂的小径上，年逾古稀的年迈老人蹒跚着在路边的藤椅上坐下，拄着拐杖笑吟吟看着来往的学生。
江闲走过去时，他开口道“还喜欢这里吗。”
江闲有几分受宠若惊，胡乱点点头。
老人便咧着豁口的牙笑了。
走远了海婴才拉着他亲昵地说“那是我们德阳的老校长，现在已经不管事啦。”
江闲又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该暮气沉沉的老人家竟然和这个最朝气蓬勃的校园一点不违和。
不禁惭愧刚才应得草率了些，该认真点头的。
“江闲江闲，你喜欢吃什么啊？酸的甜的，还是辣的？”进了食堂，兴冲冲的海婴恍若到处飞的小鸟，四处张望每个窗口的美食。
“都行。”江闲下意识点头。
要他说，孔戎给他准备了便当，不打新菜也行。
耐不住海婴很热情，要请他吃饭。
“孔叔是不放心你，其实食堂的菜挺好吃的，真的。”大眼就差明说，我不骗人几个字。
江闲初来乍到，孔戎是怕食堂的饭菜不合他口味，才特意给他做了点冷食装在便当盒里。
江闲也感念他的细心。
海婴跟细高和大眼规划了一下，各自去哪个窗口排队打今天的特色菜。
把江闲推到落地窗旁的一张餐桌边坐下。
“江闲你坐着等我们，马上回来。”秀弱的海婴和大眼此刻宛如出征的战士，连一向文质彬彬的细高都挽起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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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二号窗口的香酥排骨，五号的鸡腿，九号的糖醋鱼，限时限量，不能延误。
分工合作，方能吃大餐。
江闲手指刮刮脸颊，让他干等着吃不出力，还挺让人难为情的。
江闲寻思着也去排个队，一声自来熟的称呼叫住了他。
“嘿，江闲，又见面了。”来人毫不客气拉开椅子就在他对面坐下，放下托盘。
“怎么样，你还适应这里吗？”
“还行。”江闲温吞嘟囔，不太想回答钟晨的话。
一个上午也看不出什么适不适应。
钟晨毫不在意他的敷衍，甚至不意外他的班级选择，“我刚刚看到了围在你身边的朋友，江闲还是这么受欢迎啊，连这样的小岛人都抵挡不了你的吸引力。”
他好像很感叹的样子，尤其是说到江闲受欢迎那句。
江闲听得皱眉。
他分得出别人的真心还是假意。
钟晨在那里自说自话，仿佛他们俩有很多话可以说。
直到江闲抬头瞟他一眼，钟晨噗嗤失笑，“江闲这样冷淡我很不好意思啊。”
江闲难得腹诽一句，知道自己话多就不要说这么多，听得他耳朵疼。
他就一只耳朵能用。
钟晨托着下巴，忽然移开了视线，排队打菜的海婴他们快回来了。
“没想到江闲你喜欢和这样的娘娘腔打交道。”他笑着说。
江闲脸色就沉下来了。
“这与你无关吧。”
“啊？什么？”
“我说，别人怎么样与你无关吧。”江闲淡淡重复，“不管谁是娘娘腔还是硬汉，不用谁在背后置喙议论。”
江闲每次冷不丁开口总容易让人下意识反问句，什么？
好像没听清要确定一遍一样。
一是因为他平时总是寡言少语，等闲不开口，一旦开口说出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二是他声音轻，没有平常男声的沉厚响亮，在喧哗场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
在这个人声鼎沸的食堂里，钟晨意识到，江闲是块冰，即便内里脆弱一融就化，料峭的外表也能冻伤人，刺伤人。
江闲只差没用他冷冰冰的棱角反击他了。
“就……就这样，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钟晨撂下几句言辞不明的话，匆匆离开。
距离他盛饭菜的托盘放下不到三分钟。
江闲站起来，迎接海婴他们回来。
海婴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确实有几分女气，不只是外表男生女相，言行举止也像女生。
但同时，性格也像女孩子一样软软的，很可爱。
江闲第一天见到他，没有印象。
第二面在刚刚的第一节课上，觉得有缘分。
却是因为海婴和他以前的一个同桌很像。
江闲高一时，班上曾经有个男生因为娘而被其他人欺负。
汇佳国际里的男生会笑话他，侮辱他，暗地里还会对他动手动脚。
女生们也会对他指指点点，用怪腔怪调学他说话，故意扭扭捏捏学他做任何事情。
有时乱翻他课桌，有时作业本被他们扔掉，每次他都要跑到楼下的喷泉池子里捡回书本，还不敢说是别人扔的。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江闲跟他当过一阵同桌，刚换座位的时候，那人怯生生坐下跟他打招呼“你好，江闲同学。”
江闲点点头回应的一个礼貌举动，让他受宠若惊。
江闲印象里，他这个同桌称得上心灵手巧，能自己缝补衣服，制作精致的布偶小娃娃。
那人还会把家政课做的小饼干送给他，看见他收下，非常激动。
等他尝过，真心实意说了一句“谢谢，很好吃。”
那人几乎快落下泪来。
只是好景不长，跟那人同桌的那阵子，刚好是江闲比赛最多的时候，难得回一次学校上课。
等他空闲下来，班上又调整了一次座位，那人已经不是他的同桌了。
江闲携带一身荣誉回来，一堆的人围绕在他身边，夸耀他的战绩，唯独那个人还是独来独往，甚至越发受人排挤。
江闲远远看到他几次，每次都是低着头快速从走廊经过，要么低头埋在书桌上，课间十分钟也不见他活动。
江闲是别人不主动，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的人。
他有心接近那个人，解救那人的困境，至少他在边上时，其他人不敢过分欺负他。
那人却避他犹恐不及。
很快，等江闲再一次比赛回来，班上已经见不到那人的身影了，听说已经退学了……
江闲看着眼前的人过来，努力牵动唇角，露出微笑。
有点不自然。
海婴端着满满的香酥排骨回来，高兴得蹦蹦跳跳的样子差点颠出几块排骨。
看到离开的钟晨，他瞅了几眼好奇“实验班的人？那是江闲你的朋友吗？”
“不……”江闲的声音听着有点含糊不清，“只是认识。”
海婴哦了声，端着托盘向前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低头冲他羞涩地笑“江闲，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他比江闲矮一个头，人也生得纤细，江闲勉强一米八的身高看起来都比他高大不少。
不知道说什么，江闲顿了半晌，点点头“嗯。”
末了补充，“可以。”
海婴立马绽放一个笑容，如花似的笑靥。
-
德阳食堂的饭菜，确实如大眼说的一样，很不错。
至少在众多高校食堂的奇葩菜色里，保持了超高水准。
据说是因为有林家的资金支持，江闲很意外。
那位小少爷果真是富二代？
想到这位热情过火的小少爷，江闲心情更不好了。
心口闷闷的。
食堂外面的水槽被人洒出了水，江闲退后几步避开。
德阳要求学生自食其力，艰苦爱劳，自己吃完的盘碟自己洗。
这个年纪精力旺盛的学生都不会乖乖洗个普通的碗，都要和旁边的人打打闹闹，互相洒个水。
海婴和大眼就是嘻嘻哈哈，总洗不完的那种，细高是洁癖，一定要洗碗七八遍。
江闲洗完了就安安静静站在后面等他们。
转头看到食堂侧面的小卖部，他跟海婴知会一声“我去买瓶水。”
想走走。
海婴不放心想跟上，细高拉住他，摇摇头。
江闲发现这个岛上的人虽然单纯，一个个却都很聪明。
善解人意地让他想笑。
自嘲的笑。
站在冰柜门面前，江闲无聊地用几分钟时间考虑买哪个牌子的矿泉水，其实只是想在外面多呆一会。
好容易随意选定了一瓶，拿去付钱，却在这一刻从半关的冰柜门反光里看到一个人。
懒懒散散站在校园围墙边，樟树底下，脸上不耐烦地面对前面几个男生……不，是青年。
不良青年。
江闲早上还见过的，那标志性的黄毛，红毛，彩虹色。
星野似有所感回头看，瞳孔骤然紧缩。
立马转身，不客气轰人“符波卫陵，快带着你们的人滚。”
要被发现了！
不，好像已经被发现了……
星野简直绝望。
早上就是这帮人拖住了他，害他迟到。
现在无意中又拆了他的台。
黄毛青年拉住他一只袖子“野哥你记得跟星月解释一下啊，最好能替我说点好话，可不能让星月误会我是那种会欺负学生的小混混，我们是听了你的吩咐行事啊！”
“说这话前先把你们的头发染回来啊，真以为你们的发型很时尚吗！”
符波“这……星月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星野抬脚踢他们，“快走快走，没事别来学校找我！”
一帮人嘀嘀咕咕过河拆桥走了，星野正正衣冠，用平生最端庄的姿态转回身。
江闲虽然捏着一瓶水还留在原地没走，却看着他皱皱眉，撇开眼，又是那副懒得再多看他一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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